“各位,我是王信宏。謹代表信宏集團旗下信宏置業、信宏鋼材、信宏電子三家子公司,以及我的外祖父、信宏集團董事長王凱行,說幾句話。”
“在過去的一年裏,各大企業進步迅速,中小企業卻如同逆水行舟、四麵楚歌,以至,各類收購案屢見不鮮。”
說完這些,他麵無表情地停了停,大屏幕上的淚痣變得格外明顯。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尤其是信宏所占的近1/3場。
首先,這是絕大多數人第一次見到這位從來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的信宏純血統小開,連他名下的三家子公司員工都沒幾個見過王信宏真人的。
就好像菩薩忽然顯靈了,還拿著話筒給大家現場念了段兒經。
第二,他這段經的內容十分敏感。
信宏和宏基這幾年明著友好往來,暗地裏勾心鬥角已經不是新聞。就拿寰宇來說,,宏基收了1/3,信宏就拿下另外1/3,兩方哄抬股價,誰也討不著好。
王信宏第二句話,簡直就是要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手指頭。
對此反應最大的,還是貴賓席上的幾位。
幾乎每個人都在有意無意看向原本要代表信宏講話的王意。
王意比眾人期望的淡定,不淡定的是他女兒王銘清。
王銘清其實也沒幹什麼,不過是在王思語手腕上攥出朵花兒來。
就在大家以為王信宏要爆出什麼驚天大秘密的時候,聚光燈下的那個再一次抬起話筒,卻是嚴重跑題:“關於楚霸王項羽失敗,的原因,眾說,但並不紛紜。其說法無外乎兩種。”
他說得很慢,但是一字一字極清晰:“一說,項羽性格使然,所謂‘匹夫之勇,婦人之仁’,喜殺戮,以至喪失天下民心,吝於賞賜而不獲將士擁戴。一說,是曆史必然,認為秦王朝,已經實現大一統,是曆史潮流所在,項羽卻逆潮而行,分封天下,必然,為潮流所拋棄。”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他又停了許久:“然,正如這場霸王別姬,今晚的主角並非項羽,更非虞姬……”
控製室裏,李洛基站起來,似笑非笑問林山:“你說說,他是想說什麼?”
林山神色尷尬,盯著控製室的屏幕:“這……我也說不好……”
李洛基一挑眉:“說不好?這都說不好,留你在我手下是不是屈才了?”
林山一愣,他在宏基地產雖然爬的高,但再高也高不過宏基地產老總去,不得已道:“王總這番話,可能是要動搖我們軍心……”
李洛基“嘖嘖”兩聲:“何止是動搖軍心?等著吧,明天就有媒體說我宏基就好像楚霸王一樣,盲目收購,逆流分封,早晚落得當年瑞士航空的下場。這還沒完,他還說,宏基的決策人好大喜功,沒腦子還要逞匹夫之勇,早晚落得個烏江自刎的下場。最後,他又善意地提醒了我宏基員工,大樹一倒,倒黴的是他們這些打工的,今天跳台的是林輕,明天失業的是他們。”
林山越聽越尷尬:“李總,咱們會不會想多了?”
“想多了?”李洛基穿上西裝外套,下巴尖朝窗外舞台一挑,“我這個大哥,心思深著呢。”
見他一腳頂開門就要走,林山好意提醒:“李總,您不聽完?信宏代表之後就是您講話了。”
李洛基不在意:“王信宏既然張口咬人,下場講話就沒我什麼事了。”臨出門想起什麼,“霸王別姬開場前一小時內的所有監控錄像,給張秘書拷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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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道具室後邊的走廊裏,陳衡坐在長椅上,看麵前的漢服美人轉圈。
才把腰帶給她係好,屁股還沒坐熱,又被她晃鬆了。
陳二少一傾身扯住她腰帶,手一拉把風箏扯拽回來,一邊係一邊腦仁兒疼地:“你這轉得不累嗎?坐下歇會兒。”
林輕老老實實任他把衣服又係好,特別認真地大著舌頭解釋:“我在啊,我在追、追我的尾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