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下麵,仔細搜索樹林。”丘唯打開艙門,戴上護目鏡向下看。
樹林很密集,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如果這麼大的飛艇掉下去總該有一些明顯的痕跡留在樹冠上可以讓人辨認。但是這裏的森林天知道他們有多惡劣,沒準就能幹出毀屍滅跡的事來。
飛艇又兜了兩圈,大家都煩躁不安起來。突然,丘唯看到樹冠裏有光亮一閃。
“看那!”丘唯指著那個位置。
飛艇上的人一起望過去,樹冠上似乎有一小片螢光材料在閃著微光。
“是降落傘上的熒光粉沾在樹葉上了。”駕駛員經驗老到。
“肯定是我們的人,我們得下去看看。”丘唯說。
“怎麼停?這裏沒有一塊空地。直接停在樹冠上我怕等會兒樹給咱挖個坑把飛艇埋了。”唐修羅說。
“能不能把飛艇掛在山壁上?”丘唯問駕駛員。
駕駛員回頭看看丘唯。“你當我這是吉普車自帶牽引繩可以上樹的那種?”
“試試吧,反正現在出不去。”丘唯翻出繩槍,把尾繩栓在飛艇門柱上,然後扛著槍對駕駛員說:“你下一圈飛到這裏的時候懸停,我把繩子射到山壁那個出水口裏。然後你就想辦法讓飛艇掛在這,行嗎?”
“你行我就行!”駕駛員還挺牛,話說得滿滿的。
又一圈回來,丘唯瞄準著那個小出水口。他的射擊技術不是最好的,但是他的心態總是最好的。開槍的時候他從來不慌,因為他知道子彈很多,一顆打不著還可以再打,反正山跑不了總有能打到的時候。
“嘭!”扣動了扳機,一根繩子呼嘯而去直奔刀切一樣的岩壁。“噗,”竟然一擊即中鑽進了茶杯口大小的洞口。
膨脹栓在裏麵以千分之一秒的速度迅速脹大,死死卡住洞口。超強度的複合材質繩子緊繃起來,淩空架起一道繩索。
駕駛員試著用飛艇拽了拽,很結實。
“幹得不錯。”駕駛員給出一個OK的手勢,駕駛著飛艇緩緩降落,再降落,直到繩子垂直繃緊,飛艇貼在山壁上一動不動。
“太棒了,我們準備下去。”丘唯扯過背包背在背上。
唐修羅和眼鏡男們對視一眼,按住丘唯的手。“先說好,你先幫我們捉完標本,我們再幫救人。別到時候你救了人著急走把我們捉標本的事給耽誤了。”
“唉。你們真是……”丘唯是真服了這幾個位的人品。那麼多人的生死他們全不關心,一心就想著捉猴子。同僚在他們眼裏連隻猴子都不如,隻怕他們自己的命在他們眼裏也不如猴子值錢。難怪作戰部總是嘲笑科技部都是一群冷血動物,就眼鏡們說的這些話讓誰聽到都會覺得心寒。
“火焰噴射器都帶好了嗎?”丘唯看看眾人。
“帶好了。”眼鏡們這點倒是夠聰明。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已經準備了一堆應付叢林生物的瓶瓶罐罐。此刻拎出來一大串五花八門掛在脖子上跟過年去集市賣貨一樣。
“那走吧。”丘唯把繩索垂到下麵,扣上下降器,一蹬艙門,滑了下去。
山穀中有風,不是很大,卻帶著一股暖烘烘臭烘烘的感覺。
丘唯努力分辨那是什麼味道。不像牛圈、馬圈或者羊圈,總感覺好像是進了食肉動物的領地,類似小時候冬天去動物園看過的老虎洞。腥臊腐臭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說不出來的感覺。
丘唯在即將踏上樹冠的時候停了下來,在岩壁上每隔一米上下左右敲了幾個釘子作為保護點,然後把自己掛在一個釘子上。
趁著其他幾個人慢吞吞下降的功夫,丘唯想仔細觀察一下剛剛飛過的這條峽穀通道。
對麵的崖壁刀切一樣直上直下,麵前的通道好像一條河經過億萬年的努力終於把一座山劈成了兩半……等等,麵前的通道怎麼是個拐彎?
丘唯突然發現,從某一個角度剛好看到了一個岔道口。一邊是直的,一邊是帶弧度的。好像高速公路的進口,一條輔路插進主路。
“喂,快看。”丘唯一喊,通道不見了。
“咦?怎麼回事?”丘唯再度回到開始的位置,緩緩移動著身體,一點一點轉動腦袋,一幀一幀查看麵前的風景。
通道彙合口再次出現,這次終於看清楚了,是一個切線切過弧形邊緣,它們在一個位置彙合,然後分道揚鑣。
丘唯明白了。怪不得自己飛了半天都在繞圈子,原來是落進了隱蔽在直線上的一個陷阱圓環。
好精妙的障眼法,這是利用自然的鬼斧神工。
丘唯屏住呼吸死盯著那個岔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個珍貴的發現給搞丟了。他在心裏盤算,如果能從那裏走出去,就應該可以順利離開這條溝穀。
嗯,得給這裏做個記號,免得下次又迷路。
可是一錯眼珠的功夫,分叉又不見了。
“不會吧,難道是時空門麼?”丘唯後背森森的冒起一股涼氣。要是時空門可壞了,聽說時空門進去容易出來難,一旦被關起來可就找不著了。不知道什麼猴年馬月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