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仿佛聽到那個黑衣人咬著牙,故意壓低的聲音,“我是來殺你的,放心,我不會讓你太過於輕易的死掉,我要讓你嚐盡這世間痛苦,鰥寡孤獨,隻能孤獨終老!”
惡毒的話語如同詛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回響在他的耳際,侵蝕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還記得一天前,他曾抱著他的愛後坐在他的膝上,抬手撫摩著她的肚皮,感受著小小的生命在她肚子裏孕育,他的笑容很燦爛,是的,他要為人父了,這是一種怎樣的喜悅呢?簡直無以言表。
那一天,他感覺升到了雲端,那種快樂就像飄浮在半空中的雲飄飄蕩蕩,很輕很柔。
隻是,在那一夜,他從雲端跌落穀底,那些快樂全部在他手指間消失不見,他如同被惡魔打入地獄的可憐人,手抓到的是滿地的黃沙河鮮血,他最愛的最在乎的人在他的眼前死去,他卻無能為力。
那種痛苦他早就體會過了,在他的母親墨青甯離世的那一天,他已經嚐到了生離死別的痛苦。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生離死別,那撕心裂肺的情感,能侵襲人心的每一處角落。無奈、痛苦皆化成唇邊說不出的話語。
在每一個被黑暗包裹寂寞的夜晚,他如一隻幽靈在塵世飄飄蕩蕩,紅樓燭火明,床前月光寒,把酒對明月,心事無人解。
他一遍一遍的灌著酒,歧途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所有神經,讓自己不去想,不去念,不去痛,這樣他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那些人從不曾遠去。但每次酒醒,悲傷總是會加倍,他的心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漸漸的麻木窒息,也不會再痛。
他寫下退位書,悄悄的離開京都,不告訴任何他他在哪?或許是一種逃避,或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在哪裏,不想讓他們看到他的悲傷。。
生老病死是沒個人都必須要經曆的事情,的確,親人,朋友,愛人,我們對這些人的感情是使我們間堅強的麵對困難和存活下去的動力之一,但是時間不由你掌控,該走的終會走的……
最後他想通了,就像那句話說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所以,趁著這些你所珍視之人還存在於世的時候,好好珍惜他們。在他們離去的時候也不要悲傷,因為如果人死後他們的意識還以某種方式存在的話,那他們也一定不希望你難過悲傷的吧!
況且,人死了就死死了,所剩下的隻是一大塊人形的骨骼和肉罷了,就算你再怎麼傷心難過,他們的意識也不可能回來,所以,釋然吧,麵對一些我們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隻有選擇強迫接受這個有些難以接受的事實。
蒙著頭,墨雲寶找了個街角的位置開始睡覺,最近酒喝的有點多,酒勁一旦上來,他就會睡個三天三夜不醒。如今天氣不算太冷,以天為蓋以地為床的日子,他早已經非常的適應。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朧朧見,聽到一聲女人的驚呼聲,“啊!你要做什麼?那是我該得到的,師父臨終前說過,這些都歸我!”
“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已經死了,師妹,你一個女孩子是不需要修煉什麼太過高深的武功,你知道的,女人嘛,嫁個好人家就夠了啊!你都二十多歲了,還是嫁不出去,不如嫁給師兄我得了,師兄會好好疼你的,隻要你將那本秘籍拿出來!”
墨雲寶翻了個身,他本就是路人甲,從來不參合一些江湖事,隻是……那個女聲,怎麼聽上去那麼熟悉!
墨雲寶緩緩坐起身,又聆聽一會聲音,衣服碎裂的聲音和女子的求饒聲,伴隨著拳腳相交的聲音練成一線。
墨雲寶的眉頭漸漸皺起,真是太討厭了,沒看到光天化日的嗎,沒看到他在這裏睡覺嗎?這兩個人就不能換個地方。
墨雲寶站其實,打了個酒嗝,摘下頭上的笠帽,朝聲音發源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