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麒側頭,就見墨青甯傻樂著,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問:“甯兒在想什麼呢?”
墨青甯打了個激靈,她剛剛有露出什麼不尋常的表情嗎?
恢複一本正經後,墨青甯挽著玄天麒的胳膊,將頭靠在在胳膊上,這才說道:“我覺得我們這樣子身在古墓裏,很像一部小說裏的男女主人公。”
玄天麒淡淡的瞟了墨青甯一眼,然後淡淡的應了一個“哦”字。
墨青甯撇撇嘴,為什麼玄天麒一點好奇心都沒有,為什麼不問她想到什麼小說?算了,這是皇陵,四周隨時會有機關暗器什麼的,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兩人繼續沉默的往前走,空間很安靜,隻聽得到腳步聲噠噠噠的回響,一直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墨青甯感覺雙腿發軟時,麵前出現一道石門。
石門緩緩被打開,映入眼簾是華麗的地下宮殿,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六根石柱的最頂部,將整個大殿照得亮如白晝,地上鋪著白色的石磚,為了行走方便,鋪上一層莊嚴的黑色地毯,一直鋪倒盡頭。
黑色地毯的盡頭是一口白玉黃金棺,原來古人也會金鑲玉的手藝,棺身正中正是鑲嵌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龍,象征著棺槨主人的身份。
躺在棺槨裏的是玄天麒的父親,前任楚皇。
玄天麒的表情異常嚴肅,轉頭命令侍衛下去後,他拉著墨青甯緩緩朝棺槨走去,拿起一側的香點燃,與墨青甯一同祭拜後,他才拉著墨青甯在一側的蒲團坐下。
玄天麒道:“父皇就這麼長眠與此了,我卻感覺像是在做夢,他的身子向來強健,怎麼說去就去了,那時我們還在北疆一同對抗野蠻的北戎人,怎麼也想不到父皇已在皇城病入膏肓……”
玄天麒的聲音有些哽咽,漸漸泣不成聲,“甯兒,我今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在父皇病危之時回來陪在他身側……”
“那是我的遺憾,怕也是父皇的遺憾吧……”一滴晶瑩的眼淚劃過玄天麒的臉頰落在地上,墨青甯也是第一次看到玄天麒落淚,那麼驕傲,那麼堅強的他,終於將自己的脆弱一麵展示在她麵前。
他是戰無不勝的麒王,但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有七情六欲,有說不出口的悲傷過往。
墨青甯的心也在看到玄天麒落淚的瞬間心軟如麻,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玄天麒,告訴他不要悲傷,逝者已矣,我們要堅強的活下去。
墨青甯站起身,走到玄天麒麵前,輕輕的將他的頭抱在自己懷裏,希望這樣可以帶給他一下溫暖。
墨青甯:“天麒,我一直知道,父皇的死成了你永不磨滅的傷口,他是這世上對你做好的人,隻有他處處為你著想,也是因為他的賜婚成全了我們,我也很難過,若我不任性去南疆,父皇也不會……”
玄天麒搖搖頭,“不,甯兒,若沒有南疆之行,我們怎麼會將南疆王和慕容青蓮除去,那兩個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禍心。”
墨青甯談了一口氣,見玄天麒已經恢複冷靜,她拿出手帕為玄天麒擦去眼角的淚水,捧著玄天麒的臉,凝視著他的眼睛,墨青甯很認真的說道:“天麒,微動奈何情己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渺渺時空,茫茫人海,與君相遇,莫失莫忘。人生本就充滿各種無奈,我們可以走好接下來的每一步,不然那些遺憾永存。”
頓了頓,墨青甯繼續說:“天麒,你忘了嗎?我們之前就懷疑過父皇的死太過蹊蹺?現在,我們可以將真相揭開。”
玄天麒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冷意,隨即點點頭,“好!”
墨青甯微笑,低頭親吻玄天麒的紅唇,正打算起身,玄天麒卻拉住她,將她抱在懷裏,低頭親吻上她的紅唇,將剛剛的點水輕吻化為纏綿的深吻。
守衛衛恭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王爺,您是打算在先皇陵墓裏守靈還是換個地方?”
玄天麒:“就在這裏,本王對對父皇深感愧疚,定要在父皇麵前守靈才安心,你下去準備吧!”
守衛很快退下,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玄天麒這才勾唇冷笑,還找人監視我,玄天華,你是對我有多不放心。
墨青甯已經從玄天麒懷裏掙脫出來,臉頰緋紅,在自己父親的棺槨前秀恩愛,感覺好驚悚。
玄天麒笑了笑,“甯兒害羞了!”
墨青甯絕口不承認,“才沒有,這裏這裏空氣不流通,熱的!”說著墨青甯對著棺槨有拜了拜,這才推開棺槨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