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明心思百轉間,墨雲寶已經輕飄飄落在他麵前,接著明亮的月光,墨雲寶歪著頭打量著麵前的人,好半天他哦了一聲,“我當著是誰呢,原來是明皇叔,真是好奇怪,明皇叔,你為什麼會在南疆?!”
南疆皇宮,太子殿裏,身穿華衣的薑弦坐在椅子上,麵前跪著他的親信,夜明珠的光芒將他的容顏映照得更加冷寒。
抬手拍下身側的茶幾,上麵的茶盞發出清脆的響聲,薑弦不由皺起眉頭,都一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墨青甯的消息,那個女人到底去了哪裏?怎麼像人間蒸發一般,杳無音訊。
跪在地上的親信也被薑弦的反應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裏,他的主子是個溫潤如玉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掀起他眼底的波瀾。可他現在卻為了異國的王妃動氣,這令他們很不能理解。
薑弦抬手揉了揉眉頭,揮退屬下。一個人發呆很久,走到書桌前,他從抽屜裏抽出墨青甯的畫卷端詳起來,他喜歡這種靜謐的時光,一個屬於他和她的時光,雖然畫裏的墨青甯並不會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傳來一陣有序的腳步聲,薑弦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將手裏的畫放回到抽屜裏,打開門就見院子裏有不少禦林軍來回走到著。
“發生了什麼事?”他問站著門邊看守的侍衛。
侍衛恭敬的回答:“太子殿下,剛剛皇妃的寢宮裏遭刺客,皇妃下得不輕,讓禦林軍嚴加防範。”
薑弦點點頭,自從今天從玄天麒口中聽說慕容青蓮過往的事情後,他對慕容青蓮更沒有好感。
看來他有必要對付慕容青蓮,這女人要是再在他父皇麵前吹耳旁風,整個南疆皇宮都要被她給整得烏煙瘴氣。
薑弦對著身邊的侍衛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交代了一番,侍衛領命離開,他們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找了十幾個樣貌倩麗,能歌善舞的女子進宮。
薑弦在裏麵跳出兩個來,訓練一番後,帶著她們去見南疆王。
南疆王雙眸一亮,第一次覺得自己兒子很懂事,還獻美人給他。
左擁右抱的南疆王笑意盈盈的看著薑弦,笑道:“皇兒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立太子妃了,朕這些天就讓人著手去辦……”
薑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中意的那個女子早就名花有主,他心裏再容不下其他人。
薑弦低頭,抱了抱拳道:“父皇,兒臣想去東夷一趟。”
南疆王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薑弦打斷他的話,他是一國之君,還沒有誰打斷他發言,除了麵前這個兒子,他總是看不透這小子的心思。
南疆王冷哼道:“去東夷做什麼?”
薑弦莞爾一笑道:“聽說四國之中東夷最是富有,以海為生,兒臣去過三國,就剩下東夷國沒有去,所以,特別想去看看。”其實他更想看看海的另一頭是什麼地方。
南疆王沉著一張臉,很是無奈的看著麵前毅然決然的薑弦,他這個兒子,似乎玩性很重。
南疆王擺擺手道:“想去就去吧,朕也老了,給你兩年的時間回來接受皇位可好?”
南疆王雖然性子很暴躁,在薑弦麵前還真發不了火,誰讓他是他兒子呢,虎毒不食子。
薑弦點頭,告辭離去。在經過青蓮殿門口時,他故意放慢的腳步,就聽到院子裏傳來慕容青蓮憤怒的聲音,“本宮是皇妃,你們憑什麼攔著本宮,本宮要見皇上,你們真是膽子肥了,信不信我讓你們明天都人頭落地?”
薑弦彎了彎嘴角,轉身離開,慕容青蓮再鬧騰,他的父皇再也不會過來關心一下,她徹底失寵了!
剛回到太子殿下,侍衛匆匆來報,“太子殿下,麒王和麒王世子都不見了!”
薑弦眸光閃了閃,“找過了嗎?不在宮裏?”
侍衛低頭回稟,“屬下已經悄悄找過皇宮每個角落,仍不見他們的任何消息。”
薑弦搖手道:“不用找了,他們已經離開了,如有人問起,就說他們在太子府住了一夜後才離開的。”
侍衛低頭應聲,薑弦抬頭看向天空懸掛著的那輪明月,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也隨風飄散,麒王那麼快就找到了她……
她還真是幸福,那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好到他連出場做他情敵的資格都沒有。
侍衛見薑弦看著明月發呆,出聲提醒道:“太子殿下,夜黑風涼,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薑弦淡淡的應了一聲,收回遠眺的視線,轉身朝他寢宮走去。
月光將他的身影拖的長長的,越發的寂寥。
皇宮最高處的屋頂上站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目送著薑弦的背影離開,白衣男子單手捏著下巴,出聲道:“師父,你都已經見過了四國的國君,你說誰最有資格成為為來的明君,一統天下?”
黑衣男子舉目遠眺,眸色幽深,卻是不答。
白衣男子有些鬱悶,換了個話題,“師父,師妹找到了,我們去跟她聚聚吧,我都有些想念墨雲寶那小家夥了。”
黑衣男子抬手掐指一算,搖搖頭道:“時機未到,我們得趕往楚國京都,楚國現在還不能出事!”
白衣男子滿頭黑線,他才剛上來喘口氣,要不要這麼快就走,他會累死的。
白衣男子不滿道:“師父啊,你什麼時候可以改改你這憂國憂民的性子,你曾經發誓不再過問凡事,是不是因為師妹……師父還真是偏心,我的事你都沒有這麼放在心上!”
黑衣男子側頭看向喋喋不休抱怨的白衣男子一眼,月光將他的臉蒙上一層霧色,風卷起他寬大的衣袖,他就如站著最高峰的鷹。
許久,他才說:“都是我的徒兒,我從不曾偏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