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甯與玄天麒並肩朝皇帝的寢宮而去,前麵有一位公公帶路,卻有意走的偏快,保持一段恰當的距離,不影響麒王夫妻說悄悄話。
墨青甯側頭看向依舊麵無表情走路的玄天麒,拉了拉他的衣袖,湊近他小聲問道:“剛剛,你做對你的皇姐了什麼?”盡管前麵領路的公公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可她覺得保持必要的謹慎是對的。
玄天麒排行第二,昌平是長公主,可玄天麒一直稱呼對方為“公主”從不稱呼“皇姐”什麼的,可見這姐弟關係有多麼的疏離。
為這個稱呼,玄天麒的解釋是:父皇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昌平公主十二歲下嫁穆駙馬後,我就成了老大,幾個皇弟也都稱呼我一聲“大哥”,加上大楚不喜歡“二”這個數字,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沒被昌平喚過“二弟”,都是喚封號。
玄天麒聳聳肩,對自己有些幼稚的行為供認不諱,“有人欺負我家甯兒,本王自是要為其討個公道的,要不是考慮父皇病重需要救治,本王是不介意當場翻臉大打出手的!”
墨青甯抽了抽嘴角,“我怎麼覺得背後放冷箭是你的特長?”剛剛兩人轉身的瞬間,墨青甯眼角的餘光正好瞄到玄天麒袖子裏一動,一枚閃著銀光的飛針從他的手心飛了出去,目標自然是站在不遠處目送他們離開的昌平公主。
墨青甯感覺這種背後下黑手是無恥卑鄙的行為,可介於玄天麒是在幫她出氣,也就釋然了。
玄天麒很平靜的說:“昌平這個人就是嘴毒了點,既然她看我們如此不舒服,本王就讓她回府休息去。”銀針上抹的是瀉藥,他會用銀針下毒也是跟墨青甯學的,近朱者赤不是麼。
墨青甯捂嘴輕笑,挽著玄天麒的胳膊,將頭靠在玄天麒的胳膊上,“夫君,跟你相處越久,我發現你越來越可愛了!”
玄天麒挑挑眉,嘴角漸漸上揚,他就當墨青甯是在表揚他好了。
兩人進了皇帝的寢宮,皇後正一臉急色的在房間裏踱步,看到披著一身風雪的墨青甯眼睛瞬間一臉,很自動的忽略跟墨青甯並肩而來的玄天麒,幾步上前來到墨青甯麵前,用命令的口吻說:“怎麼那麼晚才來?快點看看皇上的病,他都昏迷一個早上了,還沒蘇醒的跡象。”
墨青甯微皺了眉頭,對皇後這種不客氣的稱呼方式表示小小的不滿,什麼叫這麼晚才來?皇帝生病了,召喚的自然是禦醫,這可是他們皇家養的能人,關鍵時刻救不了人,這才退而求其次的想到她吧!
玄天麒也抿緊了唇,皇後怎麼說都是他的親生母親,即使她很偏愛玄天明,逼他讓出本該是他的太子之位,他從不多言什麼,那是她想要看到的,他就順從她的意思。
自從玄天麒知道這個自私的皇後派殺手要他死時,他對她僅存的一點母子情也淡了,他以為自己是多餘出來的,他都有些自暴自棄,認為世間人如此淡漠,他活著也是一種悲哀,還不如隨他們的意。
這個時候,墨青甯出現在他的生命裏,她與墨雲寶之間相親相愛感染到了他,原來,不是所有的母親都如她的母親一樣不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心上的。
尤其是知道墨雲寶是他從未謀麵的親生兒子時,他的內心無比震撼,原本想要放棄一切盡隨人意的想法也拋諸腦後,他要為自己的妻兒鋪出一條生路。誰看他們一家人不舒服,想欺負他的妻兒的,他都讓他們下地府去。
墨青甯見氣氛莫名尷尬,也懶得做一堆拜見皇後婆婆的俗禮,“兒媳從來不知自己如此重要,母後放心,兒媳會盡全力讓父皇活下來,並且活得更久一些。”說完就朝裏走去,不再看皇後此時的麵色有多精彩。
玄天麒也緊隨其後,甚至都沒有給皇後請安。皇後隻覺麵子掛不住,整個人都晃了晃,手指在袖子裏捏的哢哢響。
從玄天明被廢後,她對這個兒子更看不順眼了,如果不是玄天麒從中作梗,玄天明怎麼會從太子之位下來?這一切都是玄天麒的錯,他是在報複六年前的事情,想將屬於他的一切收回去。
墨青甯很快來到龍塌邊,那裏早就準備好藥箱子,墨青甯很認真的把了一會脈,麵色有些冷凝,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臉焦急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