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唇,瞪著玄天麒的眼神似要冒火,這個男人居然……居然強吻她,她這輩子,上輩子加起來都沒遭遇過這樣的情況,臉頰緋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玄天麒從有些晃神的思緒中恢複理智,他瞪著墨青甯,好似不滿這個女人的肆意妄為,她的心很野,就像放飛習慣的野鴿子,突然將她收入籠子裏,她會扇動著翅膀在籠子裏撲騰個不停。
望著墨青甯羞紅的臉頰和冒火的眸子,好似初經曆人事的少女,玄天麒的心軟了下來,他怕是第一個不要命強吻墨青甯這隻長滿刺的小狐狸。
抬手拔下肩膀上的銀針,借著月光看到銀針上泛著翠綠色,玄天麒的麵色一黑,這女人還真是,下手毫不留情!好歹他們很熟不是。
墨青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玄天麒,我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誰讓你欺負來著,被紮也是你活該!這毒也不是什麼很厲害的毒,會讓你聞到花香就打噴嚏,現在是秋季,正好桂花菊花盛開,王府裏的花卉也是按時節換新,所有……麒王爺,你的鼻子要遭罪咯!
看到墨青甯嘴角的笑,玄天麒的臉一黑,這個女人!真是太放肆了,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女人,完全是謀殺“親夫”!
玄天麒瞪了墨青甯兩眼後,將手裏的銀針收好,這才問:“晚上去哪瘋了?墨雲寶回來一直嚷嚷著要見你,看你不在不知道有多失望。”
墨青甯撇撇嘴,雖然不情願回答,可對上玄天麒犀利的眸子,好似再說:墨青甯,你若不說,本王也能查到你去做什麼了,不覺得坦白從寬比較好?你雖然會用毒,但你的功夫,是打不過我的。
墨青甯也沒打算要隱瞞的意思,看他如此焦急,以為她出去偷漢子的表情,她聳聳肩道:“也沒什麼,我醒的時候找不到墨雲寶,就找師兄喝酒去了,現在酒醒了,所以回來了。”
玄天麒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墨青甯,一字一句涼颼颼的說,“你師兄住的是悅來客棧,處於城中,而這裏是城北,墨青甯,城中到麒王府的距離很近,你何必繞著走?”
言外之意是:墨青甯,你在說慌,當本王是沒大腦的瞎子不成?
墨青甯翻白眼,一點都不想告訴玄天麒自己在薑弦的驛館裏的遭遇,她是個現代人,自然不會忌諱什麼。男女共處一室純聊天很正常,可這裏是思想保守的古代,名節什麼的很重要,況且薑弦還是南疆的三皇子,她一個女人家三更半夜跟那樣一位身份特別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很容易令人想歪。
見墨青甯又不回答,玄天麒又開始窩火,再次貼近墨青甯,他的胸膛處又多了兩枚閃著黑光的銀針,墨青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麒王爺,莫非你還想嚐嚐本人的毒針?實話告訴你,這次的兩枚銀針要是刺入你的胸膛,你可就一命嗚呼,在我麵前華麗麗的倒下了。”
見玄天麒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墨青甯又道:“玄天麒,我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殺過人的……我也說過我叫墨青甯,那個因為愛你犯了七出被沉湖的女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
玄天麒隻覺得胸口一窒,無盡的酸楚蔓延他全身,連著血液似乎也凍僵了,他的世界冰天雪地!
他緊抿著唇,死死的盯著墨青甯的雙眸,不進也不退。
墨青甯有些頭疼,她似乎遇到難纏的主,如果跟一個古人說愛情婚姻等問題,是不是有點對牛彈琴了?他們根本就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在現代,未婚生子其實很正常,小孩子認祖歸宗也很正常,但跟父親過,還是跟母親過,孩子有自己的選擇權。孩子的父母也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考慮重新再一起的問題,感情斷了就是斷了,要怎麼彌補,才能完好如初?
她接受墨雲寶認祖歸宗隻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保護不了他,她隻能忍痛割愛讓墨雲寶暫時與玄天麒一起。
玄天麒是墨雲寶父親的事實無法改變,她也默許,更不會剝奪他們父子相認的事實。
隻是,她是墨青甯,不是慕容子箐,她不愛玄天麒,也看不上他,不會因為墨雲寶是他的孩子而改變什麼。
如果問墨青甯的心裏最在乎誰?她會毫不猶豫的說是師父,是那個如師如父般的男人。
木神醫原名木雲海,常年穿著青衣,一派清風道骨,他的神色淡然,好似他塌下來,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更因為他曾在她走投無路,茫然徘徊時出現在她的生命裏,他給了她一片陽光。
她心情不好時總是第一個想到師父,開心是也想到師父,墨雲寶惹她生氣,她想到的還是師父。
那個男人似乎成了她生活裏最大的支柱,她從未想過,師父有天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她的生活裏,她踏遍千山萬水卻尋覓不到他的蹤跡……
而她與玄天麒之間就是兩個陌生人,即使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墨雲寶。
望著麵前麵色越來越冷的玄天麒,墨青甯搖搖頭,將心裏紛雜的思緒搖開,這才鄭重其事的說:“玄天麒,我想我很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婚姻與愛情的問題,我跟你是有一個孩子不錯,可自從我被沉湖後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對我來說,那就等於新生……那個孩子是我在六個月後才發現的,以前並不顯懷,也沒有孕吐,更沒有任何的身體不適,我不知道我的肚子裏為什麼會孕育著一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