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徐釗寧坐在酒店套房的沙發上,Len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彎腰看他手機,說道:“在看什麼?”

徐釗寧把手機屏幕關上,搖了搖頭。

Len從他身邊坐下,說:“‘真厲害’?這是哪兒個女孩兒跟你說的?還是真如Alan所說,現在國內的女孩子這麼開放了?”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調侃的說道。

徐釗寧麵色平淡,說:“隻是一個見過幾次麵的女孩。”

“見過幾次麵?”Len摸著下巴,別有深意的說,“見過幾次麵,就會給你發‘真厲害’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再多見幾次,就該說‘你真凶猛’了?哈哈。”

Len大笑起來,他顯然是誤會了這三個字的意思,但徐釗寧也無意解釋,他聞言溫和的笑了笑,沒有解釋。

Len兀自笑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他的頭發還在滴水,他毫不在意的把毛巾扔掉,水珠落到衣服上,沒一會兒就把浴衣給打濕了。

徐釗寧說:“先把頭發吹幹,一會兒要感冒了。”

Len笑了笑,點了一支煙,放進嘴裏吸了一口。他說:“感冒又不是多大個事兒,總比死亡好多了吧。”

徐釗寧皺了皺眉,不太明白他近日這種消極的心態是如何而來。但他們是朋友,並且還是比較聊得來的朋友,徐釗寧對此還是十分在在意的。

他說:“感冒當然比不上死亡,但是你離著死亡不是也很遠嗎?既然那麼遠,又是不可能的,為何要跟它比較?感冒的確是小事兒,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就是不令人尊重的了。”

最後一句說的有些嚴重了,Len詫異的看了徐釗寧一眼,半響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你等我一會兒。”

徐釗寧嚴肅的點頭,等Len去臥室吹頭發的時候,他才放鬆的靠在沙發上。

其實沈瑞對他的評價很準確,他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紳士而溫柔,他對待所有人都是溫和有禮的,從另一層麵來講,他是冷漠的。因為沒有對他重要的,所以他可以一視同仁,可以毫不猶豫的揮灑自己的溫柔的一麵。他鮮少對人發火,鮮少動怒,連沈瑞與他多年好友,也甚少見到對方生氣。

而沒有人知道,徐釗寧隻有對待真心相處的朋友時,才會稍微展現自己內心裏的性格和情緒。比如剛才,他在看到Len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大冬天即使開著空調,也不擦幹頭發,而故意讓自己感冒的行為,徐釗寧便有些生氣了。

生命在他看來是非常寶貴的,甚至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作為朋友,他不希望看到Len這樣不愛惜。

Len跟他相識沒有沈瑞那麼長,但好的朋友卻是不問時間的,他們性格相投,專業相同,從認識以後,便慢慢深入來往,故而成為好友。

Len也是個極聰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與徐釗寧這樣與他性格天壤地別的人成為好友。因為他能看到徐釗寧骨子裏與他相似的地方,隱藏在溫柔冷漠的表皮下,他們其實都是一種人。

Len知道徐釗寧這樣的性格,便沒在意。等他吹幹頭發,換下浴衣出來後,徐釗寧問他:“Len,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在國內有什麼事麼?”

Len係扣子的手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的說:“就突然想回來了,怎麼,不想我啊?”

他巧妙的把話題轉向輕鬆,徐釗寧撐著額頭,沒有戳破他的心思,順著說:“伯父伯母同意你回來了?”

Len父母一直住在國外,國籍也早辦成國外的,所以並不想唯一的兒子回國發展。

Len漫不經心道:“他們隻是生我的人,並不是養我的人。”

徐釗寧沉默,Len家裏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便不知如何接話了。反倒是Len本人輕鬆許多,他說:“好久沒回來了,帶我出去逛逛?”

徐釗寧說:“好。”

Len剛回國,房子和車都還沒買,便徐釗寧開車,他坐在副駕駛,打開車窗,又點了一支煙。

徐釗寧沒有管他,Len頭轉向窗外,看不清表情,隻感覺到煙霧一圈圈的將他的臉遮掩,好似蒙了一層淡淡的沙。

Len不想說,徐釗寧便也不追問。他開著車帶著Len在這座城市裏轉,其實他也剛回國一個月,對這裏的熟悉程度甚至還不如小時候在這裏生活過幾年的Len。

*

徐釗寧帶著Len轉了一下午,Len吐槽了一下午這個城市的建築,從小街道到大建築,無一不被批判。徐釗寧哭笑不得,最後帶著他去了酒吧。

徐釗寧不喝酒,Len自己點了一打啤酒,又要了一瓶紅酒,一杯接一杯慢慢的喝,這樣喝倒是不容易醉。

徐釗寧隻要了一杯清水,和他坐在吧台邊閑聊。

Len感慨的說:“這裏變了很多,以前沒有那麼多高樓,這裏也沒有酒吧,我想想……是什麼來著?好像是一個飯店?”

他撐著下巴笑起來,“變化真大,我都要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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