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和寧言心都哭笑不得,寧言心拍開她的手,說:“我真的不餓,早上吃多了,你們去吧。”
方雅菲和白薇便不再麵前,出去了。
沒多一會兒,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下寧言心一個人了。寧言心還是忍不住再次把手機拿了過來,她劃開屏幕,把自己發出去的那條短信打開,翻來覆去的看。然後點到收件箱,除了10086每天早上發來的話費提示,並沒其他的信息。
寧言心長長歎了一口氣,突然身邊傳來一道聲音。
“怎麼中午沒去吃飯?”
寧言心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是靳冬。她突然想到昨晚的畫麵,麵色不禁尷尬起來。
靳冬卻麵色沒有任何變化,仍如以往一樣對她溫和關心。他說:“正要出去吃飯,經過這邊看到隻有你一個人在。”
他在對她解釋。這樣的細心和溫柔,更加讓寧言心惶恐。
寧言心忙站起來,說:“我還不太餓,靳老師快去吃飯吧。”
靳冬說:“都已經十一點了,即使不餓,也是要吃飯的。”
寧言心無言以對,或者說,她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與靳冬相處。
靳冬溫柔的注視著她,說:“走吧,一起去吃飯。如果實在不餓,吃點兒水果喝點湯也行,不能什麼都不吃。”
他這樣倒像了一個溫柔的兄長,這個想法讓寧言心稍微放鬆。她點點頭,說:“好。”
然後拿上錢包,與他一同出去。
學校裏有食堂,也有獨立的餐廳。靳冬沒有帶她去食堂,而是去了旁邊兒的餐廳。
寧言心沒怎麼說話,沉默的樣子。靳冬也沒有找話題,兩人便沉默的走向餐廳。
快到餐廳門口的時候,靳冬忽然問:“昨天的是你男朋友嗎?”
寧言心愣了一下,說:“昨天?”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徐釗寧。
她也想徐釗寧是這個身份啊。寧言心緩緩搖頭,眼裏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落寞。
她說:“不是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靳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兩人再無談話,寧言心好像情緒不高,靳冬點菜的時候,她什麼都沒要,隻要了一杯果汁,最後靳冬讓服務員給她上了一盤水果沙拉,寧言心便拿著叉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果然不太餓的樣子。
與其說不餓,不如說沒胃口。不餓是指身體上的,而沒胃口,則是指心理上的。靳冬看著對麵垂著頭吃水果的寧言心,他想,她應該是後者。
為什麼心情這樣低落,為什麼沒有胃口,因為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嗎?那個姓徐的男人?靳冬很容易便猜想到徐釗寧的姓,寧言心曾經在畫本上寫滿一個男人的名字,早已在工作室裏傳開,他對寧言心關心尤其,更是會放在心上注意。
靳冬心裏慢慢生氣一種不安的感覺,他覺得有些事情將要脫離自己的控製,四年來他緩慢布下的網好像馬上就要被人扯破。
吃完飯的時候,靳冬終於忍不住說:“言心,你有喜歡的人嗎?”
寧言心怔了怔,看向靳冬。男人此刻的眼神微微閃著期待的光芒,眼睛柔和而鎮定的看著她。
寧言心微微移開目光,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靳冬表情一刹那突變,震住。四年裏,他看著這個女孩從剛畢業的大學生,到現在成長成專業優秀,性格溫柔的成熟女人,他喜歡她,默默守護她這麼多年,他的計謀是一步一步,慢慢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寧言心四年裏沒有談過戀愛,靳冬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喜歡的人,四年的時間,他或許比寧言心所想象的,更加了解她。
在靳冬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預期對方的回答是“沒有”或者“沒遇到合適的人”等,這是寧言心在過去拒絕追求者時用的措辭,她從未對外說過她有喜歡的人。
這個回答讓靳冬一時間沒有控製臉上表情,震驚,不解,迷茫,全部出現在他的臉上。
寧言心心裏愧疚,絞著手不知所措。
靳冬平靜了好久,才終於讓自己不顯得那樣失態。他微微顫抖著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這才說:“是嗎?什麼時候的事?你們在一起了嗎?”
寧言心避開他的目光,說:“我們沒有在一起。”
她沒有回答前一個問題。這讓靳冬心裏茫然更深,讓他過去思念的喜歡好像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一個讓自己無可奈何的笑話,原來他竟一點都不了解對方,甚至她有了喜歡的人,他都不知道。
靳冬有些挫敗,也有些失望。他臉上一關的溫和內斂消失不見,呈現出一種麵無表情的淡漠,他說:“哦。”
氣氛僵持下來,寧言心再也想不出怎麼說下去,而靳冬顯然也無心與以往一樣努力製造話題,與她聊天。兩人又坐了一會兒,靳冬付賬,兩人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