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y一直不知道中國的女孩子已經這樣開放了,他幾乎有些啼笑皆非。
Davy說:“寧小姐,你是要找徐先生嗎?”
寧言心說:“是的。”
Davy說:“好吧,請稍等。我幫你轉告。”
然後聽筒裏是靜靜的電流聲,微弱的聲音卻如同放大了好幾倍,撞擊在寧言心的心髒上,讓她緊張又期待。
Davy右手捂著聽筒,輕輕敲門進去。徐釗寧一個人在裏麵工作。
“Harvey,有一位叫寧言心的小姐找您。”Davy說。
徐釗寧抬起頭,說:“寧言心?”
Davy笑起來,說:“是。說要請你吃晚飯。”
徐釗寧也有些愣住,Davy卻有些控製不住的憋笑。徐釗寧微微皺眉,說:“她是這樣說的麼?”
Davy點頭,說:“是啊。”
徐釗寧說:“把手機給我。”
“好。”Davy嘴角弧度越來越大,把還正在通話的手機遞給他。
徐釗寧接過電話,說:“我是徐釗寧。”
寧言心正在原地來回走,聽到這聲音一下子就停下了。她輕輕柔柔的說:“徐先生,我是寧言心。”
徐釗寧說:“我知道。寧小姐,你給我的助理打電話隻是想請我吃飯?”
寧言心抬頭看了看天,說:“是啊,可以嗎?”
徐釗寧蹙眉,抬眼看到Davy還沒離開,正在偷聽。徐釗寧放下手機,斜了他一眼。
Davy笑嗬嗬的對他揮了揮文件夾,拉開門出去了。
“徐先生你在聽嗎?”寧言心的聲音終於顯露出了一點緊張。
而這點緊張讓徐釗寧感到真實。徐釗寧說:“嗯,我在聽。”
“那……我可以請你吃飯嗎?”寧言心問的小心翼翼。
徐釗寧放下手中的筆,靠到椅背上,平淡的問:“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寧言心往樹邊走了兩步,手指撫在刻滿各種塗鴉的樹皮上,說:“……因為我想。”
徐釗寧以為她還沒說完,便靜靜的等待。我想?我想什麼?
然而等了幾秒,對麵卻沒了動靜,隻有靜靜的呼吸聲。那聲音輕輕柔柔,仿佛透過長長的電流傳到他這邊,莫名讓徐釗寧心裏感到異樣。
徐釗寧沒有說話。寧言心偽裝出來的平靜再次瓦解,她緊張的問:“徐先生?徐先生?”
“我在聽。”徐釗寧說。
“那……可不可以?”寧言心聲音發緊的問。
仿佛等待了半個世紀那麼長,她聽到男人用平靜到淡然的聲音說:“好。”
寧言心幾乎要歡呼起來,隻聽她說:“那你晚上想吃什麼?西餐還是中餐?西餐嗎?”
徐釗寧長居國外,應該是喜歡西餐吧?
寧言心忐忑。徐釗寧靜靜的說:“中餐吧,你定。”
寧言心愉悅的說:“什麼都可以嗎?粵菜,川菜,還是魯菜?有忌口的嗎?吃不吃辣?還是喜歡浙菜,味道會稍微甜一些?”
她的喜悅表現在聲音裏,徐釗寧微微驚愕,然後說:“川菜吧。”
寧言心愣住,說:“川菜嗎?”
徐釗寧說:“怎麼了?”
“沒有……”寧言心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徐釗寧一直是一個很能經受等待的人,女人突然沒說話了,他也不急,慢慢等待。
果然,過了十來秒,寧言心輕聲的問:“你能吃辣嗎?”
這個問題有些古怪,徐釗寧停頓好幾秒才回答。
“可以的。”他說。
“哦。”寧言心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有些失落。
徐釗寧沒有多想,說:“那就這樣,寧小姐,晚上六點見。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他在英國生活多年,紳士的風度早已刻入骨子裏,即使他們並不熟悉。
寧言心忙說:“不用不用,我……我去找你吧。”
徐釗寧思索幾秒,說:“好。”
然後掛了電話。Davy推門進來,看著桌子上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他揶揄的對徐釗寧笑笑。
徐釗寧平淡的說:“不要手機了嗎?如果不要了就送給我,剛好我想換一個。”
Davy連忙搶過來,說:“我剛買的呢,不給。”
徐釗寧抬頭,笑,“那還不快拿著出去。不想下班就留下來加班。”
Davy噗了一聲,說:“那老板,明天見。”
“明天見。”徐釗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