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寧言心喃喃道。
寧母輕撫她的發絲,柔聲說:“無論是誰,死去的那人大概都不會願意看到牽掛他的人傷心難過吧?所以,要每天開開心心的,才是對他最好的懷念。你說,是不是?”
寧言心眼淚怔怔掉下來,寧母慌張的給她擦。
寧言心抓住母親的手,泣不成聲的喊:“媽媽。”
寧母慌了,連忙抱住她,一疊聲的說:“媽媽在,媽媽的。”
“我好像把他弄丟了……”寧言心哭著說。
寧母心裏發緊,有心想追問,但也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多說的。她便緊緊咬住牙,低聲說:“媽媽幫你找回來。”
“找不回來了,找不回來了……”寧言心絕望。
寧母心裏快疼死了。寧言心哭的沒了力氣,最後在寧母懷裏睡過去。
寧母憐愛的把她的臉擦幹淨,給她脫掉外套,蓋上被子,這才出門。
“好像是戀愛了。”寧母揉著眉心說,不知該喜還是憂。
喜的是女兒這麼多年終於談男朋友了,憂的是好像並不怎麼順利。
寧父正在洗菜,“啊”了一聲,說:“是嗎?沒事,我們家寧寧這麼優秀,沒有男孩會不喜歡的。”
寧母歎了一口氣。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寧言心從小到大從來不缺追求者,從小學開始,就有小男孩兒往她抽屜裏塞情書,到大學,年輕的男生開著豪車來家裏找她。這些他們都知道。
可在寧母知道的範圍裏,寧言心好像沒怎麼談過戀愛,隻隱約的記得在高中的時候,她倒是頻繁的提起一個男生的名字,隻是後來高考後,就沒聽她說過了。寧母想,大概是考到不同的地方了,所以不聯係了。
寧母其實是喜悅多過憂心的。她一直以為,她的女兒好像都不會結婚了。
寧母指揮寧父去拿菜。她自己係上圍裙,要給孩子好好補一補。
*
寧言心又生病了,這次是發燒。從那晚開始,溫度就升了上去,到早晨發現時,已經是高燒了。
寧家父母慌了神,鎮定下來給孩子喂了退燒藥。寧言心一直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睡著。
結果到了隔天晚上,燒還是沒退下去。老兩口又慌忙的把寧言心送到醫院,直到掛上掉吊瓶,溫度才慢慢降下來。
寧母早上的時候幫寧言心給學校的領導請了假,寧言心平時在學校為人溫和,脾氣好,作品也十分出色。領導十分喜歡她,便很快的批了病假。
因為差點兒燒成肺炎,寧言心在醫院裏住了下來。
第二天下午,開始有同事過來探望,還有一個一直追求寧言心的男同事。
男同事叫靳冬,是和方雅菲一起來的。
方雅菲把百合花插在花瓶裏,靳冬站在門口,有些猶豫。
方雅菲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進來啊,當門神嗎?”
靳冬笑了笑,走進來。
寧言心今天已經好多了,扁桃體上的炎症也下去一些了。
寧言心說:“靳老師,菲菲姐,麻煩你們來看我了,其實我並沒有什麼事。”
靳冬看著她,聲音溫和而內斂的問:“言心,你好一些了嗎?”
寧言心對他略有靦腆,說:“好多了,後天大概就可以出院了。”
靳冬點了點頭,就沒說話了。他不說話,寧言心更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方雅菲插完花,湊過來,說:“可得注意點兒,這三天兩頭的感冒,這顆了不得。”
寧言心乖巧的點頭,不做一點兒反駁。
靳冬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心裏那根弦不停在顫動,卻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生怕破壞了僅有的平靜。
靳冬暗暗歎了一口氣,安靜的守在一旁。
剩下便是方雅菲嘰裏呱啦的和寧言心說了,寧言心話很少,大多時候都是點頭或者搖頭。靳冬就安安靜靜的呆在一旁聽他們說。
隻是對於他來說,就這樣安靜的聽著、看著寧言心,就已經很滿足了。
靳冬嘲諷自己,輕輕呼了一口氣。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寧言心也有些累了。方雅菲輕輕拍了她肩膀一下,說:“快些好起來,工作室裏你的作品還等著進爐呢。”
寧言心抿著唇笑,說:“好。”
臨走時,靳冬說:“寧老師,祝你早日康複。”
寧言心愣了愣,笑:“謝謝。”
靳冬點點頭,和方雅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