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音到包廂的時候,裏麵的眾人都已經喝上了,隻有夏聽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手裏拿著酒杯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蘇涼音走進來,洛晨高聲說道:“阿音啊,你不把你家阿軒叫來嗎?”
聽見洛晨的聲音,夏聽暖回過神,也看向蘇涼音:“是啊,你不把他叫來嗎?順便讓我把把關。”
看到兩人調侃自己,蘇涼音很難得沒有害羞,走向夏聽暖,坐在她身邊說:“他等會兒就過來了,暖暖姐你要幫我啊,他老是欺負我。”
夏聽暖笑了笑,並沒出聲,倒是樂正楓挑了挑眉,笑道:“阿軒要是欺負別人,恐怕你還不樂意呢。”
一旁的向珊看著他們幾個把自己忽略了,臉色有點難看,不過還是扯了扯嘴角,對蘇涼音說:“阿音,你有沒有把你哥叫來啊,夏小姐跟涼城很長時間沒見麵了吧。”後麵一句是自然跟夏聽暖說的。
蘇涼音本想開口,夏聽暖卻拉著她,對著向珊說:“我們都已經沒關係了,為什麼還要聯係呢,倒是向小姐你不是經常見到蘇涼城嗎?怎麼沒見你把他叫來呢?”
向珊皺了皺眉,有些難堪,蘇涼城對她本來就有些冷淡,約他吃飯什麼的他都說沒空。
“他……”向珊本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阿暖。”聲音很輕,卻深入人心。
夏聽暖聽到這聲音,整張臉變得蒼白,心中一直存在的隱隱的痛似乎變得更嚴重了,猶如千萬根針紮進心中。
蘇涼音聽見這聲音,下意識看向夏聽暖,卻見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門口那個人,屋內燈光有些暗,她卻還是看清了那人的麵容,星眸劍眉,嘴角帶著一點笑意,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就像是經過認真雕琢的璞玉。
夏聽暖看著那人,想到第一次見到他,也是這樣,那時她就想起《詩經》裏的一句話: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可是她卻知道,他並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樣。
兩人就這麼看著,四目相對,眼含深意,她雙睫微顫,嫣然一笑,說道:“蘇先生,好久不見。”
蘇涼城看著她,她比七年前成熟了許多,沒有了曾經的青澀,多了一絲嫵媚,那雙曾經讓他不能自已的星眸裏,多了一絲落寞,一絲滄桑,似乎還有微微的恨意,可是很快便消失不見,或許是他花了眼吧。
“阿暖,好久不見,但是,我們應該沒有那麼生疏吧。”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似乎就變了味,包廂裏除了知情的幾人,其他的劇組裏的人都在想,原來夏聽暖是蘇涼城罩著的,蘇涼城是誰,那可是寧海新崛起的新貴啊,權勢遮天,整個寧海市的商業命脈都在這蘇涼城手中掌握著,最可怕的是,這人年紀不大,才二十九歲,白手起家,靠著自己的商業頭腦發家致富,而夏聽暖就是他旗下娛樂公司cnss的當紅明星。
夏聽暖聽出他口中的意思,有些生氣,怒道:“蘇涼城,你別得寸進尺。”眾人聽著夏聽暖說的話,心中思索不已,有驚恐的,有譏笑的,也有可憐的。要知道,寧海可沒人敢這樣跟蘇涼城說話。
可蘇涼城的反應,去讓他們差點掉了下巴。“阿暖,別生氣,氣大傷身。”蘇涼城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可夏聽暖卻看不得,想起曾經的自己,現在才覺得那時候有多傻。
眾人看著夏聽暖慢慢閉上眼睛,掩蓋了那眸中的絕望,看著她臉上的慢慢浮現一絲恨意,然後猛地睜開眼睛,淩厲的目光看向蘇涼城:“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曾經的夏聽暖嗎?”說完,不顧眾人的猜測,徑直往門口走去,從蘇涼城身邊走過,與他擦身而過。
蘇涼城看到夏聽暖臉上的恨意時,心中浮現一絲恐懼,看到她從自己身邊走過,伸出手想拉住她,卻隻抓住一個冰涼的東西
蘇涼城看著手中的戒指,那熟悉的款式,熟悉的溫度,似乎能夠給他一絲絲的安慰,抬起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時間怔住了。
包廂裏的眾人看著他神色不一,直到一聲鈴聲響起,蘇涼城才回過頭,看到琳達,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清明一片,然後才對著琳達說:“你跟上去吧,回去給她買點胃藥,在家裏備一些常溫的礦泉水,她不愛喝飲料,也不愛喝熱水,以後出門記得給她拿一件外套,包裏記得隨時放點口香糖,她犯困的時候不愛喝咖啡,愛吃口香糖,還有,她不愛做飯,給她找個保姆,別讓她天天吃外賣…”蘇涼城歎了口氣:“算了,你回去吧,明天我讓秘書把東西都買好送過去。”
琳達看了看他,點點頭,往門口走去,似乎想起什麼,又扭頭走回來,伸手從包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紙盒子,大概有鞋盒那樣大,遞給蘇涼城:“這是她昨天回來的時候讓我拿出去扔掉的,裏麵是信。”說完就離開了。
蘇涼城看著手中的盒子,笑了笑,扭頭對著神色莫名的洛晨,皺著眉頭的樂正楓以及滿臉擔憂的蘇涼音說:“你們走不走,我回公司一趟。”
三人點了點頭,跟著蘇涼城走出包廂,留下一群人都是一臉莫名,而向珊看著門口,臉色有些蒼白,眼中有一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