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勾起唇角,笑道:“多日未見,你看起來好像更加不堪一擊了啊。當初,也是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欺騙了一家人的感情,掩蓋住了你殘忍的心吧?”
喬納森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望了克勞德一眼。氣氛有些不正常,空氣裏彌漫著一種安靜的,肅殺的氣味,那感覺快要把人壓到窒息。
“王上!”
不知過了多久,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打破了這令人倍感壓力的氛圍——是哈裏斯。隻見她身旁,喬納森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預兆,他的左胸前,插著一根好像是骨頭的利刃。卡洛斯飛快地伸出雙手扶住了麵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喬納森。沒有人注意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更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灰蒙蒙的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卡洛斯楞楞的望著空中飛舞的雪花,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雙眼中滿是怒氣。他早就察覺,今日出現在克勞德身邊的金發男子並非普通的血獵,一直小心提防著,卻萬萬沒想到,那個金發碧眼的男子,居然會是擅長幻術的巫族。
克勞德淡漠地望了喬納森一眼,開口道:“還真是不堪一擊,我們走。”
克勞德一行人轉身離開,很快就出了蒙納斯達克鎮。
路上,克勞德對加索爾說道:“今天的事,多虧你了。”比爾斯也開口道:“屬下今日終於見到上將您的威風了,不過屬下愚昧,上將您是怎麼做到的?”
加索爾勾唇一笑,開口解釋道:“很簡單,利用幻術,製造出一個假象。”
“假象?”
“沒錯,”加索爾伸手去接雪花,雪花飄到他的手心裏很快便融化成了水珠。“其實這雪,很早就開始下了,隻不過我用幻術,製造出了一個讓其他人都以為天氣正常的假象,而隻有會長和喬納森二人仍舊處於正常的環境中。換句話說,我讓其他人的時間都靜止在下雪前的那一刻,而隻有他們兩個人處在正常的時間點上,所以,在喬納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會長才會出奇製勝,一招製敵。話說回來,這次我也算是立了功,會長大人您要怎麼褒獎我啊?”
克勞德咬著下唇沒有應聲,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在寒冷的冬天,他的額頭居然上沁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克勞德伸出右手,從自己的左肩上拔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通體泛著藍光,看起來十分鋒利,鮮血正從匕首上滴落下來。
“會長,你受傷了!”加索爾發現了克勞德的異常,叫道。
“沒事,一點小傷。”克勞德笑笑,從大衣兜裏掏出一塊手帕,用手帕捂住傷口,防止鮮血流出的更多,“回去包紮一下就好了。”
克勞德緊皺眉頭,腦海裏回想著剛才在蒙納斯達克鎮發生的事。
這匕首,再往下挪三寸,便可要了他的命,喬納森,是在驚慌失措中倉皇出手,還是已然知曉了一切對自己手下留情?然而不管是哪種情況,他自己的目的都達到了,即使上帝出現,喬納森也不會再有醒過來的機會了。
卡洛斯和哈裏斯扶著喬納森來到一家叫做“簡”的咖啡廳門前,推門而入。卡洛斯將喬納森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此時的喬納森雙眼緊閉,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是不見一點血色。卡洛斯從左手食指上摘下一個淡藍色的指環,交給站在他們旁邊的服務生:“請把這個,交給你們的老板。”
服務生接過指環,轉身向咖啡館的樓上走去。不一會,一個長發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外袍,裏麵是白色的素紋長衫。墨色的長發,有兩縷從額前垂至胸前兩側,後麵有一小半頭發用一個白色的緞子係好,和其餘的墨發一起披散在背後。眉清目秀,一副東方人的模樣。
他手中捏著那枚指環,向卡洛斯他們走過來,他低頭望了一眼椅子上的喬納森,皺眉開口道:“王上他怎麼傷的這麼嚴重,你們這是…”
“我們遇到了克勞德。”卡洛斯回複道“具體的我們稍後再說,先救王上要緊。”
“好,你們跟我來。”長發男子向前伸手攙扶住王上,幾乎是一瞬間,長發男子帶著喬納森就已經到了二樓。
二樓的房間也頗具格調:木質的桌椅板凳,木質的門窗和木質的床。長發男子把喬納森扶到床上躺好,伸手拔掉了插在喬納森胸口上的利器,並仔細檢查了喬納森的傷口。隨後長發男子站起身,臉上嚴峻的神情讓卡洛斯和哈裏斯一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