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一行人都回了芷龍城內。
本來沈君揚和司幽是極力想留下來的,但被我一個怒瞪之後,兩人隻好乖乖跟著回城了。
此刻,屋子裏隻剩下我與念安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
“看不出來,你這麼招人喜歡啊?”
念安雙手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悠哉地說道。
“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啊!”我斜倚在床頭,故作憂愁的哀怨道。
念安聽後,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跟著無花穀主不僅習得了醫術,還把他那厚臉皮也學了過來吧。”
“過獎,過獎。與他相比,我這厚度還差一點。”
說著,我悠悠看了一眼念安。
“好了,不跟你打趣了,你早點休息吧,別又暈倒了,到時候,你師父讓我賠人,我可賠不起。”
念安邊說,邊起身朝門口走去。
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歎,才在這裏待了兩三天,盡與他這般熟識,想當初,在京城裏,我對他的戒備心,可比銅牆鐵壁還厚。
念安一走,屋子裏徹底安靜了下來,抬眸看向桌子上的燭火,想起那錦風娘子對我的說的那句:殺了那人,你才可以活下去。
有些不明所以。
她的意思是指:殺了善族的族長,就沒有人打墮魔道武者心的主意了嗎?
但細想又覺得不對,若是殺了善族族長,就沒人打墮魔道武者心的主意,錦風娘子應該會說是:我們就可以活下去了。
而不是單指,我一個!
我的媽呀,怎麼這麼燒腦?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暈倒?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腦中的思緒甚是淩亂複雜,一會兒想著錦風娘子到底是誰,一會兒想著師父怎麼就那麼自覺的把玉芝丸服了下去,最後,又惦記著京城內那位聖上,是不是夜夜笙歌的?
還有現在,自己的行蹤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那去往天山的路,唉……
在心中不免一陣歎息,早不暈倒,晚不暈倒,偏偏這個時候暈倒,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欸,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念安好像說過,那個老頭曾交待,天山準備進攻中原了。
那我此番前去,不是更加危機重重了嗎?
或者,換種說法,就是自投羅網!
可若是不去,就沒辦法解開竹簡上天脊文的內容,那就不知道熾鳳草的下落了。
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眼皮仍然沒有任何困意,看來周公是不準備這個時候來找我了。
那既然如此,不如出去走走吧,反正,躺著也沒什麼意思。
打定主意後,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地,便開門而出,來到宅子後院的小花園內,瞎逛著。
剛走沒兩步,就看見假山下蹲著一個紅色的小身影,有些淒涼。
咳咳,我假意咳嗽了兩聲,引得那“淒涼”背影的主人回眸看來。
“你怎麼來了?”水又晴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我怎麼不能來。”
說著,我朝她那方,緩緩走去,想看看這小丫頭大晚上的蹲在這假山下幹嘛!
走近後,隻見她一臉低落的樣子,用著小木棍在胡亂的刨土。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
水又晴抬眸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眸,語氣低沉的說道:“不關你的事!”
嗬,我輕哼一聲,“我稀罕知道?”
說完瞥了她一眼,便準備離開,卻發現被人拉住了鬥篷。
回眸看去,見水又晴一臉委屈的神色,都快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