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蘭坊剛進天諭坊地界,天空就下起了暴雨,急忙跑進最近的一家茶館避雨,站在屋簷下瞧著天空落下的雨,一時半會應該停不了,幸好身上還有銀子,轉身就走進了茶館,點了一壺花茶,坐在窗邊獨自品著,腦中慢慢回味玲瓏娘子提供的信息。
“子心姑娘?”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但是沒想起是誰的聲音,隻好,轉身看去,誰知看見問羽一襲白衣站在不遠處,朝我笑著,明眸亮齒。他身旁站著一墨衣男子,神色冷峻,麵容有些陰柔。
雖與問羽認識,不過一麵之交,不算熟識,便點點頭示意,遂轉回頭繼續喝茶。
誰知這兩人居然走到我桌前坐了下來。
“問羽殿下,這是沒位了嗎?”我看了一樣四周,好像真沒什麼位置了,都坐滿了躲雨的人。
問羽笑著不語,等我看完四周,與他抬眸對視之時,聳聳肩。
無奈,隻好與這兩人對坐。
問羽看著我,語氣有些許關懷問道:“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姑娘,姑娘的病可好點?前幾日去看望姑娘時,見姑娘昏迷不醒,讓人不免擔心。”
“禦醫聖手,早就好了。”若不是你瞎請什麼禦醫,我會昏迷不醒,我會被虎衛軍氣的半死。
不過,表麵我還是報以笑容回答問羽的問話。
“今日你一人逛街?”問羽視線盯著我身旁的物品問道。
“嗯,過兩日回無花穀,剛去禦河坊把藥材購置齊了。”
“無花穀?”問羽身旁的墨衣男子低喃道,隨即抬眸看著我,疑惑道:“你就是無花穀的子心?”
“不然呢?”我自顧把茶水倒滿喝著。
“久仰姑娘大名。”墨衣男子笑道,拱手對我一禮。
“公子客氣了,不必如此禮數,被人瞧見了,又該我沒禮數了。”
雖然我已經知道汝嫣淩蘭被明王妃給禁足了,但這不是我要的效果。
問羽和墨衣男子聞言一愣。
“這幾日京中對姑娘的言語,我們也有耳聞。聽聞是丞相府的小小姐,為姐姐不平,才說出激烈的言語。”墨衣男子緩緩倒著茶水,但是雙眸卻是看著我。
“為姐不平?”這丞相府對外公關不錯啊!
“昨日不是明王和沈君揚也都親自上門提醒過丞相大人了嗎?怎麼,子心姑娘還心中有恨啊!”墨衣男子放下茶壺,端起茶杯,微微品了一口。
明王和沈君揚都去過丞相府?玲瓏娘子怎麼沒告訴我?
(玲瓏娘子os:你又沒問我。)
“這事不出在公子身上,公子當然不以為意,這所謂的為姐姐不平,我實在不解,王妃是明王的妻,這妻謝夫君的救命恩人,怎麼就是不平之事呢?難道這命不及那些虛位名分嗎?”我眉目一挑看著墨衣男子。
墨衣男子嘴角淺笑,點點頭,“這麼說確實不算什麼不平之事,理應還是分內之事。”
“嗯,公子還算明理。”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了,跟天漏一般。
“看來一時半會還走不了了。”問羽望向窗外說道。
墨衣男子垂眸點點頭。
“誒,子心姑娘剛才說,你從禦河坊過來?”問羽突然問道。
“對呀!”
“那姑娘可有聽聞禦河坊剛剛發生的命案?”
“命案,什麼命案?”
“姑娘不知道嗎?禦河坊一條小巷內,十數人被殺害。”問羽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知道,當然知道啊,本姑娘親自幹的,怎麼會不知道。
“真的嗎?那太可怕了,多久發生的啊!”我語氣略帶害怕問著問羽。
裝傻這事,我已練得爐火純青了,若不是透徹了解我的人,根本看不出我的演戲痕跡。
“就在巳初三刻。”問羽說道。
“巳初三刻?”我睜大眼睛,“那沒發生多久啊?凶手可有抓住?”
問羽搖搖頭,“附近沒人看見,等官差趕到之時,隻剩屍體了。”
“嗬,這案子可夠沈君揚忙一陣的了。”墨衣男子的語氣有絲嘲諷。
沈君揚?這男的提了兩次沈君揚,都是喊的全名,不禁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墨衣人,眉眼與明王有二三分相似,再加上玲瓏娘子所說,這一段時間問羽和寒王走的很近,莫不是眼前這人就是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