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恨我,我認為恨。很恨。
隻是,他明明知道來了鬆縣,肯定要受我的氣,他還是要來。除了想升官以外,會不會隱藏著什麼陰謀?鬆縣不像茂林,還有摘桃子的可能,鬆縣現在根本沒發展起來,他若是真的自己想、或者受景農田的命令來整我,他又會從哪裏入手呢?
我走出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給莊豪邁:“老莊啊,有個事,想給你說一下。”說了魏樂順要來的事。莊豪邁是知道易樹槐答應了他當縣長的事情的,而且還在親戚麵前吹了牛,搞得鬆縣人人一見他都在恭賀他即將轉正,然而現在事情驟起變化,莊豪邁一下就急了:“霍書記,你可得幫我再爭取爭取呀。”我歎了口氣:“哎。盡量吧......你也在省裏在活動活動。”莊豪邁在省裏有一個關係,當即答應他馬上去跑跑,同時表示,讓我一定盡力在易樹槐麵前再次舉薦他。
我說:“老莊,放心,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是百分百的努力。”我認為,他隻要去向他省裏的關係打聽,應該明白魏樂順為什麼要來,也應該會抵觸魏樂順。
車到青鬆林立的東江市委大院,司機小李停車等候,我邁步上梯,去八樓找易樹槐。
剛進樓,碰到了聞一斌。聞一斌是易樹槐的秘書。
我說:“領導,幹嘛呢?”聞一斌是副處,比我矮一級,可人家屬於大內侍衛,我這外放的將軍,也要和人搞好關係才行。若是依得以前,我大可不會這般低聲下氣,可自從和花若蘭達成了戰略合作夥伴關係,我還是記得我的使命:開宗立派。掌門人可不好當啊,除了培養徒弟,也得對外捋順關係,不然你這一派估計還沒崛起,就被人聯合滅了。
“啥子領導哦,霍書記,你別挖苦我了。”聞一斌保持了文人的謙虛性。可我知道,文人其實最他娘的小氣,屬於表麵溫和,背後捅刀子特狠那類人。這還是我縱觀文鬥史中吸取到的經驗。當年,各路文人,僅憑幾張大字報,就把一幹武將滅了。不可謂不厲害。這當官啊,不熟讀曆史,確實不行。以史為鑒嘛,加強自我保護嘛。
不過,聞一斌對我還是真的客氣,因為我在齊縣常委會脫衣服的事情,東江人盡皆知,知道我兔子急了容易咬人。特別是蔣青山當了市廣電局長後,充分發揮了輿論優勢,有事沒事,就要說:“你們千萬別去惹霍山,那就是一條瘋狗。”搞得人人見了我,都是皮笑肉不笑,好像和我多說幾句話,我的唾沫星子就把他們傳染至死。那次挨了常務副市長馬健的罵,我直接衝到他辦公室,死死握住他的手不停的搖動,一迭聲說:“您罵得對,罵得好,罵醒了我。”,因為雙手用力太重了些,把他手都捏得差點骨裂,聽說後來他在肥皂水裏泡了半個小時,說是要消毒。
我從公文包裏翻出一包煙,遞給聞一斌。聞一斌大大方方收了,當場拆開,你一根來我一根,互相掏出火機,給對方點上。
不巧,過來兩女孩。
聞一斌趕緊把煙丟到過道上的垃圾桶,向我介紹:“這是省電視台的記者。”
記者就記者,你慌個啥?我湊在他耳邊說:“兄弟,是不是看上那個穿白衣服的姑娘了?”他臉紅了下。我說:“包在哥哥身上,瞧好了,哥哥立馬幫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