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胡亮聊著，武紅衛提著一大堆蘋果梨子來了。“聊什麼呢？”見麵他就老高興了：“霍山，我代表組織，向你報喜。”
胡亮向武紅衛敬了一禮，提著夜壺倒我剛撒完的尿去了。胡亮敬禮的時候用力過猛，夜壺裏的液態物體，都差點灑了出來。
聽他提著夜壺哐當哐當走遠了，我說：“隊長，何喜之有？”
“經過省總隊領導的集體決議，決定給你記二等功一次，排長提前轉正。”
這遠遠超出我的意料呀，二等功！這得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說：“湯有肉呢？”
“湯有肉正在關禁閉。”
“啊？”我說：“關禁閉？”
“嗯。”他點了點頭：“湯有肉目無組織紀律，擅自行動，差點害死戰友，沒處分他已經算是好的了！”
我急了，掙紮著要下床，說：“這個功勞我不要！擅自行動是我的主意！和湯有肉無關！我要去找總隊領導替他伸冤！”
“哈哈哈，逗你玩呢！”武紅衛哈哈大笑：“你小子果然夠義氣！湯有肉這次也立了二等功，直接提了排長了。”我內心癟癟嘴，就憑你，也想唬住我？剛剛老子早就問過胡亮了！
我向武紅衛了解了一些案件情況，說：“胡亮告訴我，現在還沒搞清楚那麼多黃金怎麼運到那個洞裏麵去的？”
“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案件移交省公安廳了。”武紅衛說。
“我倒是很想知道！”腳步聲響起，紮西參謀長和另外一個人已快步從醫院半綠半白的走廊，走進病房。紮西放下手裏的一堆慰問品，說：“你小子上次在醫院體檢時，向我提出的紅楓嶺醫院可能是藏獨分子的一個秘密據點，還真說對了。那你再來說說，那麼多的黃金，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到子宮洞裏的呢？”
我在向紮西提交《論反恐新形式下的突擊隊火力部署與配置》的時候，同時向他提交了我在武警總隊圖書館無意中看到的關於紅楓嶺醫院的一篇報道。我信誓旦旦地告訴他，紅楓嶺醫院，絕對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他問我什麼秘密，我說紅楓嶺醫院可能和藏獨分子有關。他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說在關於紅楓嶺醫院的傳聞中，提到過探險者曾發現了幾幅碗筷，並拍下了照片。而碰巧這種碗筷，我家裏也有。我向他講述了我爺爺奶奶的故事。我說，我爺爺奶奶在涼山剿匪過程中，曾經在一個土司家裏，繳獲了這種鑲嵌有玉石的瓷碗和象牙筷子。我說這種碗筷，解放前的藏族土司，頭人，農奴主等人最愛使用，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這樣的碗筷，怎麼會出現在一座鬧鬼的廢棄醫院裏呢？除非這座廢棄醫院裏，住著那樣的妄圖複辟的人。
正是這個原因，紮西才批準了我那個所謂的配置方案。他認為組織警力大規模搜查紅楓嶺醫院，不是不可以，但是容易打草驚蛇。而找出藏獨分子，顯然比毀掉一個基地更重要。再加上這都是我的猜測，並不一定那裏就真的是一個藏獨基地，所以他叮囑我不要到處宣揚這件事，而是讓我以訓練為由，製定一個方案，進行小規模的刺探。不然的話，武紅衛向他報告想和女子特警隊一起訓練，又怎麼可能得到紮西的批準。在紮西看來，男女混合訓練，這本身對外界就是一種麻痹和偽裝。
隻不過我們誰也沒有料到，真的可以一擊即中。
我大刺刺說：“來根煙，參謀長。”
該耍大牌的時候，還是得耍耍，不然容易被人看輕。特別是紮西旁邊這花白頭發的老頭，看起來和藹可親的樣子，得唬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