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簡直是行雲流水般的爽快。一招製敵，是特警大隊每天必須反複練習的基本功。
甚是奏效。
我伸手摸了下周猛的鼻息。嗯，小夥子體質不錯，氣息勻淨，沒有生命危險。
我像刮死豬皮一樣，把他身上的警服脫了下來，又取了他腰間的手銬鑰匙，還有那根與他形影不離的電警棍。
關了燈，輕手輕腳走回留置室，順著窗戶又翻了出去。
我一點不擔心周猛忽然清醒。走的時候，我補了一拳在他太陽穴上。狗日的，竟然拿電棒電老子三下，還你兩拳，還欠我一拳！
三個老家夥，挺老實的，坐在上銬子的蘆葦叢裏，並沒有挪移多遠。
見我穿著製服，亮著警棍上的電筒光照向他們，張口就想投降。
我走過：“別喊，是我。”
沙家浜說：“嚇我們一跳。”
我指著蘆葦叢上的移動痕跡，冷著臉：“想跑？”
“不是，不是。”幾個老家夥趕緊申明，是看到警棍上的電筒光，以為我被抓到了，幹警尋他們來了。警棍上的電筒光的確比一般的電筒要雪亮得多，很好分辨。
我讓他們扶住拷在腳上的手銬，用鑰匙給他們開了鎖，然後捉著他們的手，逐一摸了下警棍。
手銬不是腳鐐，任何人的腳被手銬用力銬住，都會破皮勒出血槽。
幾人大惑不解，又恐懼萬分，不知道我到底要幹什麼。
我說：“我剛剛殺了一個公安。”
“啊！”這幾人一下就急了。
我用衣袖擦了擦他們額頭上的汗：“別怕，我被逮著的時候，絕不供出你們。”
這三人的臉，在警棍電筒裏中肌膚勝雪，那神色，分明在告訴我：放你媽的屁！不供出我們，你在警棍上抹上我們的血幹什麼？
我用警棍戳了戳他們：“起來。”
沙家浜悶聲悶氣說：“去哪。”
我驚訝說：“我早就告訴你們了呀，請你們吃飯、嫖宿！”
跑出起碼三公裏遠，把幾人累得像老狗吐著舌頭喘氣，我才收了緊緊尾隨在他們身後的電棒：“都到江裏洗洗。”
和幾人一起把身上都洗幹淨了，我把周猛警服裏的東西都倒騰到我身上，然後把周猛的警服丟給沙家浜：“把這個換上！”
蔣啞巴和鄭矮子說：“我倆的呢？”
我說：“你們扮逃犯，我倆演警察。”
沙家浜和周猛的高度差不多，隻不過周猛健壯，而沙家浜肥胖。
換上警服的沙家浜，肚子鼓鼓的。
周猛穿警服，是威武，他穿上倒好，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兩個眼睛滴溜溜到處亂轉。
沙家浜叼著我扔給他的煙，抽了一口，悶悶地說了句：“你不像殺人犯。”
我說：“？”
“太兒戲了。”他說。
“少他媽廢話，”我揮棒打中他的肩：“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也許他說得對，雖然我殺過好幾個人，但也許我真不像殺人犯。
“或許根本就不應該接這份差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