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冰衝著我大聲喊起來:“我這麼幹犯法嗎?或者說你抓住了她什麼犯法的證據了嗎?你可以不管不顧地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可我不行。”
“你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麼嗎?她掌握著多少對你有利的證據,你知道嗎?可你……可你卻讓她就這麼走了……。”
曲冰挺直了腰杆,決絕地說:“如果她真的和周立新幹了什麼,責任在我,我不能讓她陷到這裏麵去了,我隻希望她平平安安地活著。至於你和景農田達成的協議,我不想聽。”
我無比痛惜地看著她說:“哎。”
曲冰倏然回過頭來,眼裏噙滿淚水,狠狠盯著我說:“你和老景本質上沒有區別,你們都是真正的政客!”轉身向外走去。
我衝著曲冰的背影喊了起來:“你知道嗎?賈建榮死了……。”
曲冰停下腳步愣在了那兒:“你說什麼?”
我聲音哽咽著說:“他臨死前還給我打電話,說你是個好人……。”
曲冰愣在那兒沒吭氣,我傷心的指責像一陣陣驚雷在她耳邊轟轟作響:“你要知道,他是在審計你的問題時,死在齊縣的,你對得起他嗎?”
盧小魚正坐在老板台前整理著資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李煜和鍾樂群推門走了進來。
盧小魚看了他倆一眼後,放下了手中的活站了起來冷笑道:“行動好快呀,你們霍特終於向我下手了。”
李煜淡淡一笑:“別說那麼難聽,我們隻要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鍾樂群也在旁邊幫著解釋:“就是,霍特這個人你還不了解?他是論事不論人。”
盧小魚毫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說完了嗎?說完了請你們離開這兒,我告訴你們,要查我讓他我來,我和他既不沾親也不帶故,更不是什麼戀人,他沒必要自作多情地回避,他不來,我什麼也不說,更不會配合你們什麼。”
李煜對盧小魚的蠻橫束手無策,隻得換了一個策略:“昨天我們霍特還說你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說你一定會配合我們從事調查的,於總,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自己的感情在霍山眼裏根本一文不值,盧小魚怒火更熾了:“感情用事?對,跟霍山這種無情之人還就要感情用事。”
李煜隻好寄希望於請我親自來勸說盧小魚了:“你能和他通幾句話嗎?”
盧小魚冷哼一聲:“他敢嗎?他不是口口聲聲要回避我躲著我嗎?”
李煜過去用桌上電話撥通了我的手機:“霍特,盧小魚對你好像有誤解,你是不是和她說幾句……。”
我正坐在出租車上往回趕,接到李煜的電話忍不住先把賈建榮的噩耗說了出來:“李處長,賈建榮……賈建榮同誌去世了……,你把電話給盧小魚……,小魚,聽我一句勸,不管你對我有什麼誤解,請你先配合李處長他們的審計調查,好嗎?……。”
盧小魚依然堅持要我親自來,她蠻不講理地衝著電話說:“姓霍的,有本事你來查我,我等著你。”
我一下子火了:“小魚,你怎麼變得這麼不講理了?我告訴你,你必須配合他們的調查,否則後果自負。”
盧小魚傷心地放下了電話,把桌上的材料往李煜麵前一推:“你們想要的東西全在這兒,拿去查吧,請你們轉告霍山,我……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他。”說完抹著淚出了門。
李煜還沒有從賈建榮去世的情緒中跳出,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一邊的鍾樂群正準備伸手去翻盧小魚留下的材料,見李煜忽然哭了起來,有些其名其妙地問:“李處,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