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手機時曲冰臉上的汗就流了下來,臉如死灰,喃喃低語道:“你說的沒錯,咱們集團工地的民工和水泥集團的職工,已經把省委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走,你跟我去。”
曲冰走了沒幾步頭一暈忙扶著牆站在了那兒,白昌明趕緊上前關切地問道:“曲廳長,你怎麼了?”
曲冰一手扶著牆一手捂著頭,硬撐著說:“沒事,大概是血壓又高了。”
白昌明想了一下建議道:“要不你別去了,讓周總替你去吧。”
曲冰搖了搖頭說:“這兒談判的事也很重要呀,別驚動他了,還是我去吧。”
我、賈建榮、李煜、鍾樂群和筍青抽空正聚在一起開研討會,我正在給審計組的人抽絲剝繭地分析情況:“我一直在畫一個圖,但圖上的這個圓圈怎麼也畫不圓。”邊說邊走到黑板前把周立新和顧雪梅這兩個名字連上一道線,“你們大家看,這是不是一個天衣無縫的圓。”
看著我將眾多複雜的關係理得一清二楚,明確地將周立新、顧雪梅和水泥集團以及其他相關情況列了出來,這張關係圖讓眾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寶勝沒敲門就從外麵直闖了進來,慌慌張張地說:“霍特,賈特,大事不好了。”
我還沉浸在找到線索的興奮之中,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衝趙寶勝開著玩笑:“何事驚慌?來趙主任,看看我剛才畫的圈。”
趙寶勝急得不得了,大聲說:“別鬧了霍特,真的出大事了,高速集團各個築路工地大概有一萬民工和水泥集團的職工聯合行動,把省委大門給堵了。”
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趙寶勝跺了跺腳,繼續彙報自己剛得到的消息:“還說再解決不了問題就去臥軌堵火車,C市可是西南的交通樞紐城市啊。”
我一把抓住趙寶勝,著急地問:“原因呢?理由呢?為什麼?”
有人給趙寶勝遞過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才繼續說:“據說劉光遠突然失蹤,水泥集團人心惶惶,這兩個企業借口咱們審計組在查賬期間凍結一切財務往來,結果許多水泥集團的職工和那些築路民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跟公司要不出來,這不……”
我憤怒地吼道:“好一個劉光遠……怎麼就讓他跑了呢?這招好狠哪!這是一招殺手鐧,想一劍封喉。”省委大樓外的廣場上黑壓壓地坐滿了人,曲冰、白昌明、洪廳長、梁秘書等人跟著範偉出了省委大樓向大門走去。範偉鐵青著臉邊走邊說:“把矛盾激化到這種地步,他我難辭其咎。”說罷又一指洪廳長:“你們審計廳也是有責任的。”
“恐怕霍山也是力不從心,難以掌握特派辦大局,他和賈建榮的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
範偉依然怒火衝天,衝著洪廳長繼續發起脾氣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先是逼著何子揚跳樓自殺,又無事生非地挑起股市風波,這次更好,省委的大門居然被堵了,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次呀。”
其他幾個人都一言不發,垂著頭跟在範偉身後來到了大門外靜坐的人群麵前。
梁豐從維持秩序的警察手裏接過一個小喇叭,衝著眾人喊:“同誌們,範省長來見大家了,大家有什麼話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