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錢包2(1 / 2)

由於張河林在公司喜怒無常和神魂顛倒的狂亂,加上員工們都已經知道公司到了瀕臨破產倒閉的邊緣,大家人心惶惶、渙散如沙,紛紛忙著尋找退路。就連幾個副總也開始為自己的前途四處奔波,另謀生路了。張河林昔日看似輝煌的大廈,一夜之間土崩瓦解。時至今日,張河林驚歎自己身邊竟沒有一個真正可以依賴的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眾叛親離吧。張河林現在最怕又最希望的就是湯伯牙的電話,盡管每次他都會控製不住地暴烈叫罵或摔掉電話,但他相信,到現在,他也隻有湯伯牙一個人可以依靠了。

第二天中午,何偉介紹來的東北人找到了張河林。兩個人密談了將近一個下午。張河林從保險櫃裏拿出五萬元的現金交給來人。雙方約定,十五天之內把事辦成。事成以後,再付剩下的十萬。

“放心吧大哥,就照您說的,先讓姓黃的搬了家,再收拾姓卞的那小子。保證天衣無縫,萬無一失!”來人淡淡緩慢地說道,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你叫什麼來著?”張河林一下記不起來了。

“您叫我‘特驢’就得。”

“好吧,特驢,我看你也是實在人。廢話就不多說了。辦完事,你們就派人來拿錢走人。今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

“這是規矩。您放心吧!”

“好吧,你可以走了!”

何偉根據姐夫的旨意,自己連夜開車悄悄地進了京城。為了掩人耳目,他選擇了一家最普通的星級賓館住下了。他這次來京城的主要目的隻有一個,與張河林公司的二號人物湯伯牙見麵。關於這次秘密約會,姐夫給何偉定了三個原則:第一,充分尊重、聽取湯總的意見;第二,謙遜謹慎地小心說話;第三,不要當麵承諾任何事情,也不要在京城往回給我打電話。至於談什麼、怎麼談,姐夫隻是說,到時候他自然就明白了。根據各種跡象表明,何偉猜測到姐夫可能早就跟湯總,或者是湯總周圍的朋友有過接觸。當他得知與張河林合作的京城“新維多”公司提出重新驗收他的工程並轉告姐夫時,姐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擔憂。隻是笑了笑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需不需要重新驗收也不是誰單方麵說了算的事。何偉現在最擔心的是張河林拖欠自己八百多萬的工程款何時才能回到自己賬上。他不明白為什麼姐夫對這麼大一筆欠款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淡漠。就算將來法院判決,以物抵押,或者拍賣歸還,畢竟也是猴年馬月的事了。況且張河林到底負債、虧損了多少,現在誰也說不清。何偉曾經見過湯伯牙,但也隻是點頭之交。在他的印象裏,湯伯牙屬於那種比較豪爽,容易接近的人。張河林曾經在他的麵前誇過湯伯牙,說此人在京城城也算有一號,屬於黑白兩道都給麵子的人物。

何偉撥通了湯伯牙的電話。湯伯牙在電話裏客氣委婉地告訴何偉,他現在很忙,恐怕今天見不了麵。明天再說!

何偉的心頓時涼了一半,這跟他來之前,姐夫所說的有很大的出入。他本想給姐夫打個電話,但一想到臨來前姐夫給他定的原則,又隻好放棄了。這他媽算是怎麼回事兒?何偉心裏七上八下,胡思亂想起來。突然,他被一個一閃而過念頭震驚了。他想起來自己幫張河林牽線找的那幾個東北“道上”的朋友,現在已經跟張河林聯係上了。他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最愚蠢的蠢事。張河林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時候了,加上又吸毒成癮,思維混亂,缺少理智……萬一要是敗露了,自己肯定脫不了幹係,而且張河林現在絕對是什麼都豁出去了。自己還有那麼一大筆錢在他手裏……一想到這些,何偉先是不寒而栗,緊接著渾身就被汗水濕透了。他後悔當初沒有聽姐夫的話,一時衝動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就算現在他想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不知道張河林要搬誰的“家”,什麼時候搬,以及雙方交易的全部內幕。按著道上的規矩,他是無權過問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