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軍疲憊不堪地回到家裏。他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拿起電話撥通了加拿大的長途。話筒裏傳來白姐清逸的嗓音。白姐告訴黃曉軍,她申請綠卡的事進展很順利。隻是因為基礎太差,現在每天參加語言補習比較辛苦。黑子妹妹學習很刻苦,天天熬到深夜。她們相處得非常好。黑子妹妹很懂事,十分珍惜現在的時光。她和黑子妹妹經過商量,花了三百多加元(約合一千美金),買了一輛二手車,雖說舊了點,但機器還行……黃曉軍的心情稍有了些好轉。他暗示白姐,京城這邊的情況仍然還不明了。他可能還得待一段時間,等大局定下以後,他會抽空去看她們。黃曉軍說他非常想念她,分開這麼長時間了,他心裏總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白姐極力溫柔地安慰他,說她也十分掛念他,要他多注意休息,別太操勞,有些事應該讓邱建和湯伯牙他們去辦……放下電話以後,黃曉軍又想起了那天在別墅,湯伯牙和譚主任談話的內容,現在他對湯伯牙已經有了很深的戒備。他沒想到湯伯牙身後的譚主任這幫權貴們對他的底細了解得如此透徹。而他手裏的“王牌”很可能是一把既可傷人也能害己的雙刃劍。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盤算,他決定在適當的時候提醒邱建,讓他對湯伯牙有所防範。然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打掉邱建對湯伯牙的信任和好感。
由豆豆和張桂翠作陪,張河林在c市郊區的一座度假村,秘密宴請錢行長。
隨著事態的發展,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掉入一個事先被人設計好了的陷阱,但根源在什麼地方,他暫時還沒有完全想明白。眼下最棘手的是盡快解決資金問題。根據與白富貴的合同,第二筆撥款的期限快到了,如果到時不能履行合同,後果非常嚴重;黃曉軍的撥款至今沒有消息,湯伯牙來電話告訴他,黃曉軍公司目前也麵臨相當嚴重的資金周轉困難,估計很難在短期內緩過來,就算到時候對“新維多”按違約起訴也好,扣押訂金也好,這對他來講根本是杯水車薪,難解當今的困境;何偉如果知道他目前所麵臨的這樣一個糟糕的局麵,萬一提出結清工程款,那他簡直就徹底完蛋了。他想過撤出京城的項目,抽回部分資金,先暫時穩住當前的局勢,但現在看來幾乎不可能。因為白富貴即便同意他撤,可哪有錢退給他呢?說一千道一萬,他當初根本就不應該相信黃曉軍能夠真心跟他合作。可事到如今,他又說不出什麼來,畢竟黃曉軍也給過400萬。惟一讓他欣慰的是,錢行長和市裏的有關領導對他有過的承諾。今天請錢行長來,他是誌在必得。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爭取貸款盡快落實。他後悔自己前段時間忽略了這件事。自從吸上毒以後,他發現自己對事物的分析和判斷力衰退了很多。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跟毒品沾上了。他曾經咬牙切齒地罵過豆豆,但他心裏明白,這也不能完全怨她,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作為一個女人,豆豆對他千般柔情、百依百順,從不提出任何要求,這就使得他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錢行長酒過半斤,即顯出了好色的本性。他不時借著勸酒和說笑,對坐在他身邊的張桂翠動手動腳。張桂翠心裏牢記著張大哥的囑咐,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得撐著,因為這關係到張大哥事業成敗的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