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計劃3(1 / 2)

當張河林看完最後一張牌後,又把牌合好,放回桌上。他拿起自己麵前的一摞鈔票,數了兩千,放到台麵上,緩緩地說:“不開!”

“那我走,”何偉把手從姑娘身上抽了回來,抓起自己的牌扔進了牌堆裏。有些懊喪地說,“算了,不玩了,今天不是打牌的日子。張哥,咱們喝酒吧。”

“好,喝酒!”張河林收起台麵上的鈔票,然後給每位姑娘發了一張。

“來點音樂!”何偉伸手照著一個姑娘的屁股用力一拍。

“哎喲!”被拍的姑娘尖叫著跑開了。

“來、來,哪個給老子跳個脫衣舞?我們張總今天重重有賞呀!哈……哈……”何偉的笑聲中充滿了張狂。

“跳個集體的!”張河林舉起手裏的一把錢,嬉皮笑臉地說:“我跟何總要是高興了,今天大大的有賞!”

隨著音樂響起,有四個姑娘站到了房子中央,開始扭動身軀,並脫去身上一件件本來就沒有多少的貼身衣物。張河林發現還有一個姑娘呆呆地坐在一旁,用一種詫異的眼光看著自己同伴們的表演。

“你怎麼回事兒,幹嘛不跳呀?”張河林衝姑娘大聲嚷嚷了起來,姑娘驚恐地搖搖頭。

“我操,來這兒掙錢的還有淑女呀?!裝丫的!”何偉厭惡地罵了一句,便轉臉專心致誌地欣賞起其他四個姑娘的表演了。

張河林端著酒杯,起身走到姑娘的身邊坐下:“怎麼啦,妹妹,幹嗎不跳呀?”

姑娘搖搖頭,用幾乎是哀求的眼光看著張河林:“大哥,俺、俺不會這個!”

“你是哪兒的人?來這兒多久了?你多大了?”張河林萬分奇怪地問。

“俺是河南的,俺前天才到,俺16歲……”姑娘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你是河南什麼地方的?”張河林笑笑,饒有興趣地問姑娘。張河林的父母都是河南人。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他回過兩次老家,一次是在文革期間;一次是老爺子退休以後,他陪著老爺子。那是一個窮困貧瘠的偏遠鄉村,據說百年來,從清朝到民國,再到解放,村裏由十幾戶人家發展到了幾百戶人家,且家家戶戶,或多或少還都沾著點兒血緣關係。可惜的是,祖祖輩輩就出了他老爹這麼一個官兒。這姑娘算是他的老鄉。

“俺說出來,您也不知道。”姑娘喃喃地說。

“那也不一定,這天底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張河林樂嗬嗬地伸出手臂,一把將姑娘摟到懷裏。

當姑娘說出自己的籍貫以後,張河林微微一怔,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姑娘竟是老爺子的鄉裏鄉親。咦——真他媽有邪的!他不由自主地把姑娘的臉扳過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更令他吃驚的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姑娘還真有點他們張家的血緣。

“你叫什麼名字?”張河林問。

“張桂翠。”

得,果然姓張。

張河林想起了文革的歲月:老爺子和老太太被關進了“牛棚”,生死未卜。他們兄妹幾個在城裏待不下去了,哥哥姐姐帶著他,投奔到了河南老家。那年他才八歲。老家的叔叔嬸嬸、表舅表嬸、七大姑八大姨對他們兄妹幾個所給予的那種淳樸無私的關懷和照顧,他還沒有忘。記得村裏的長輩,為了能讓他們兄妹幾個吃上白米飯,竟發動全村的家家戶戶,把辛辛苦苦攢下的雞蛋捐獻出來,再派專人步行幾十裏地,進城用雞蛋去換大米;趕上一次過春節,村裏瞞著上麵,偷偷把全村惟一的一口豬殺了,全村上千口子,平均每人分到了不足五錢肉,剩下的都用土鹽醃成了鹹肉,專供他們兄妹幾個享用……想到這些,張河林的鼻子忽然有一種酸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