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卞昆深深地歎了口氣,似乎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湯伯牙一臉關切地問。
卞昆苦笑著搖搖頭,猶豫不決地說:“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您跟河林的關係不錯,這我也知道。但是,怎麼說呢,算啦,今兒不提他。以後有機會,我再跟湯哥您細聊。”
卞昆說完,自己又幹了一杯。
“好吧,不提就不提。”湯伯牙拿起酒瓶,給卞昆的杯子滿上,接著說,“我跟河林是不錯。包括這次要不要給曉軍打款的事,不瞞你說,河林是聽了我的話。我不知道河林有沒有對你講這事?”
“跟我說了。他說要不是看在您湯哥的麵上,丫一個子兒也不會給黃曉軍。”
“那倒不至於。河林就是那脾氣,他也就是說說而已。其實他自己明白,他現在還離不開黃曉軍。你說是吧?”湯伯牙又把話題引了回來。很明顯,在卞昆和張河林之間一定發生了某些不愉快。
黃曉軍滿世界找不著湯伯牙,打手機也沒開。他給邱建、薛佳靈以及有可能和湯伯牙在一起的人都打了電話。本來,黃曉軍找湯伯牙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隻是越找不著,他就越納悶兒。和張河林第一個回合的較量算是初戰告捷,但張河***定不會就此罷休。他覺得,隨著事情的進展,有必要把“新維多”的下一步發展計劃和對張河林項目未來結局的預測,適當地讓湯伯牙有所了解。這些年來,黃曉軍發現,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給他製定了一個奇特的規律,那就是每當他在戰勝了對手、或取得一定成績的時候,總會有相應的麻煩接踵而來。正是這種感覺,使他從來都不會被“勝利”衝昏頭腦。越是得意的時候,他越是冷靜和多慮,甚至是不安。找不著湯伯牙,他就急於想見到邱建,他想和邱建商量商量,下一步怎樣讓湯伯牙進一步了解他們的全盤計劃,以及讓他了解多少。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首先不能讓湯伯牙感覺到自己還是個局外人,也不能讓湯伯牙認為他黃曉軍對自己有所防備和保留。這一次,張河林如此痛快地就將500萬傭金拿了出來,這反而讓他覺得有點兒蹊蹺和不塌實。他又想起了張河林和卞昆跟湯伯牙的那次談話,他不知道卞昆和張河林手裏到底有他的什麼把柄。他和黑子之間那些真正的秘密,到底還會有誰知道,又知道多少?他明白,如果張河林一旦有機會、有能力置他於死地,張河林是絕不會猶豫和手軟的。他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既讓他心悸,又令他興奮。他喜歡挑戰和爭鬥,更迷戀那種置對手於死地之後所產生的、不可名狀的強烈快感和滿足。
邱建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裏告訴黃曉軍,截至今天晚上七點的統計,售樓部整整提前一個月完成了售樓計劃。兩人約好晚上十點鍾,在夜總會見麵。黃曉軍問,有沒有湯伯牙的消息?邱建說還沒聯係上,他說他估計湯哥又去泡妞了,讓黃曉軍不必擔心。放下電話以後,黃曉軍搖搖頭,他明白,湯伯牙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花花大少了,更何況現在他身邊有了薛佳靈這麼個小妖精。湯哥現在是不會有心思在外麵尋花問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