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軍有些為難地看著邱建。
“湯哥,”邱建笑眯眯地對湯伯牙說,“這事黃總沒錯,你也沒錯。我看這樣吧,把這錢從公司賬上過一道,再從裏麵抽出幾千把稅交了。剩下的就算公司給湯哥發的獎金……”
“那不行、那不行,”湯伯牙態度堅決地表示,“這錢我姓湯的肯定不會要。你們要還把我當自己人,就別再扯這事兒了!”
黃曉軍暗暗高興。因為他知道,盡管從上個月開始,公司已經把湯伯牙的工資漲到了三萬,但湯伯牙仍不富裕,因為他除了負擔自己平時的一切開支,據他所知,湯伯牙經常還有一些神秘的應酬。黃曉軍曾經打算好好調查一下湯伯牙現在擁有的神秘背景,但他很快就明白,這樣做風險太大。如果湯伯牙一旦知道他黃曉軍在暗地調查自己,那後果可能會很糟。這些年,北京城裏的許許多多奇事密聞,無不牽扯到一層又一層令人無法想像的黑色內幕。他是個商人,賺錢是他的本分。對他來說,商業利益高於一切,至於官場內幕、權力相爭,最好不直接參與,也沒有必要參與。他隻需要湯伯牙對自己和公司真誠,就足夠了。
“我看這樣吧,”黃曉軍拍拍桌上的一堆錢,笑著說,“這五萬塊錢由湯哥支配,作為我們哥兒幾個這幾天吃喝玩樂的公用基金。我建議,就從今天晚上開始吧。邱總,你看呢?”
“我看行,這幾天也把我弄得暈頭轉向。昨晚兒,我媳婦兒又跟我大吵一架,快把我煩死了!今晚咱們去‘北方尊龍’吧。我聽說那邊剛來了一幫上海模特兒,特棒!”
“幹嗎又跟媳婦兒打呀。我說你多少次了!”黃曉軍埋怨道,“你一天到晚不著家,什麼事也不管。人病了,讓你陪她一塊兒去趟醫院,嘿,你倒好,把人一放,開車就跑。人能不跟你打嗎?”
“她又打電話跟你告狀了?”邱建嬉皮笑臉地明知故問。
“這你就甭管了。反正是你丫不對!”黃曉軍壞笑著說,“又好長時間不給媳婦兒交‘公糧’了吧?”
“哪還有‘公糧’呀?連餘糧都讓妹妹們給收走了!”邱建大言不慚地聲辯道,接著又說,“你和湯哥現在都是自由人,一天到晚愛誰誰。我就不一樣啦,我可是有苦難言喲!”
湯伯牙忍不住樂了,他說:“好吧,反正這錢不是好來的,咱們也就不往好了用。花完了,心裏也就塌實了。”
“說——的——是!”邱建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三人一起壞笑。
“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們,”湯伯牙止住笑,“關於那30%的事,張河林可能會以將來的物業管理、客戶投資回報風險,還有裝修材料漲價和提高家具定做的檔次為借口,向我們公司提出來。”
“不管他,反正是羊毛出在狗身上的結果。我都替他找好了一大堆理由。”邱建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