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軍接過邱建的話，進一步解釋說：“湯哥，我同意邱建的意見，從底價和實際銷售價之間的差額中，再提取30%的利潤，返還給張河林……”
湯伯牙突然抬起頭，有些吃驚地看著黃曉軍。
“湯哥，”黃曉軍語氣有些沉重地說，“張河林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難對付。為他的項目，我們已經投入了二百多萬。接下來還有好幾百萬的投入要陸續實施。如果張河林耍花招——現在看來是百分之百的了，打我們一個冷不防，我們就有可能陷入被動。這王八蛋眼光短淺，見錢眼開。對他這種人還是應該恩威並舉，才能達到我們的最終目的。”
湯伯牙點點頭。他暗暗佩服黃曉軍對張河林準確無誤的判斷。
黃曉軍接著說：“所以，如果我們現在主動地做出一些適當的讓步，也許能讓張河林得到點心理平衡，要不狗急了還跳牆呢。再說，我們可以通過後期對很多細節的運作，逼他就範，再通過他的手把這一部分利潤返還給客戶，讓羊毛出在狗身上。”
邱建說：“這30%是我們一定要返還給張河林的，多了少了都不合適。隻是湯哥在告訴他的時候，最好藝術一點。讓他感覺到他是通過你湯哥無意識地說漏了嘴，才掌握了我們這張底牌。”
“好吧。但我不敢保證張河林會告訴我，他下一步準備幹些什麼……”
“沒關係，”黃曉軍插話說道，“明天讓白姐開車送湯哥去。您就踏踏實實考慮對付張河林就是了。您看呢？”
“我看不用吧，還是我自己開車去吧。”
“別，白姐開車很穩。再說那個錢行長對白姐一腦門子壞主意。要是有可能，我還希望湯哥再見見老錢。至於白姐，你放心，老錢也就一癩蛤蟆。白姐不會吃虧的！”
湯伯牙和邱建都被黃曉軍的話逗樂了。
晚上，黃曉軍單獨約湯伯牙來到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酒吧喝酒。中途湯伯牙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薛佳靈從學校打來的，另一個是關於白姐的。後一個電話使湯伯牙在吃驚之餘對黃曉軍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看來黃曉軍的城府比他想像的還要深得多。關於黑子，他以前聽說過，但他沒有想到，黃曉軍居然和黑子有如此深的瓜葛。那天卞昆和張河林的話並非都是無中生有……由於黃曉軍在場，湯伯牙隻是“喔、喔”地應著，便很快結束了通話。
黃曉軍今晚的情緒有些低沉
“曉軍，你好像有什麼心事？”湯伯牙關心地問。
“是嗎？”
“是，我能看出來。怎麼了，有什麼不痛快的？為了張河林的事兒？
黃曉軍搖搖頭，表情愈發凝重了。”湯哥，“良久，黃曉軍才開口說，“你知道白姐是誰嗎？”
湯伯牙想了想，說：“不知道！”
黃曉軍點點頭，說：“她是黑子的媳婦！”
“喔——”湯伯牙故作恍然大悟狀。但他不明白黃曉軍為什麼要突然在今天晚上告訴他這一切？
“……黑子死了後，我從國外回來，白姐就跟了我了。湯哥，我和白姐之間的事，隻有邱建和你知道。這次去c市，白姐就拜托湯哥您幫助照顧了。”
“曉軍，”湯伯牙真誠地說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白姐的。至於老錢，我有辦法對付老丫的。還有，對張河林這種人，你也不要太把他當回事兒。我了解張河林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邱總的方案我也研究過了，從技術上完全可以鉗製住張河林，除非張河林瘋了。可我覺得他還不至於愚蠢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