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昆回到包間,黃曉軍正和湯伯牙侃在興頭上。
“……所以這些年我把幾乎所有的老本兒都壓在這上了。說句狂妄的話,我黃曉軍要擁有十萬的時候,我就要能支配百萬、千萬;等我擁有百萬、千萬的時候,我就得支配一億、十億。在支配和占有兩者間,我選擇支配。說白了就是拿別人的錢,辦咱們自己的事兒。不過話又說回來,怎樣才能支配,如何支配?這就是學問了。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金融方麵的一些問題,等有機會再跟湯哥您細聊。”
卞昆起身,“黃總、湯哥,今天就到這兒吧。怎麼樣,要不要去夜總會散散心?”
“我同意!”黃曉軍也站起來,“湯哥,去我的老根據地。最近來了一幫還算湊合的南方模特兒。我給您介紹一個,怎麼樣?”
湯伯牙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行,那就謝謝了!”
第二天,還在朦朧睡意中的湯伯牙被一道刺眼的陽光驚醒了。他發現自己睡在一家酒店的床上,窗前一位身穿酒店浴袍的高個長發女人正背對著他,打開窗簾。他隱隱約約記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湯哥,你醒了!”女人回頭,衝他妖媚地一笑,來到床前,彎腰輕輕伏在他的身上,“湯哥,你昨天喝多了,是我和曉軍哥哥送你回酒店的。還記得嗎?”
湯伯牙欠欠身子,看了看女人的麵孔,他記起來了。這就是昨天晚上在夜總會,黃曉軍介紹給他的那位模特兒小姐,叫什麼名字他忘了。也許是卸了妝的緣故,這位模特小姐顯得更加純潔亮麗。
“幾點了?”湯伯牙幹幹地問了一句。
“還不到十一點。湯哥,你要洗個澡嗎?”
“對不起,我昨天醉了。你叫什麼來著?”
“薛佳靈,昨天晚上就問了我好多遍。嘻嘻,湯哥,你喝醉了的時候特好玩兒。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兒嗎?”
湯伯牙搖搖頭,他的確想不起昨天發生的事了。他的記憶隻到進夜總會,黃曉軍給他介紹了這位青春美麗的模特兒妹妹,然後就沒完沒了地喝了無數聽啤酒……
“妹妹,這是哪家酒店?”湯伯牙伸出手臂,將姑娘摟到胸前問。
“天地王朝呀!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一喝醉,就什麼都忘了。昨天咱們幾點回來的?”
“快四點了。”
“然後呢?然後我又幹嗎了?”
“嘻嘻,沒幹什麼呀!你非拉著軍軍哥哥不讓他走,然後、然後……”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欲言又止。
“然後怎麼了?”
“也沒怎麼,曉軍哥哥走了以後,你又非讓人家脫光衣服給你表演走台……”
“你表演了嗎?”
“你說呢?”
“真煩,我要記得,還他媽問你幹嗎!”湯伯牙有些不耐煩了。他知道,凡是這種小姐任憑對你千般溫柔、萬般風情,其實全是假的。她們從骨子裏看不起嫖客,甚至是鄙夷和憎惡,她們在出賣自己肉體的同時,為了保持心態的平衡就常常也在內心嘲弄羞辱她們的這些個“上帝”。
“我表演了,一直到你打呼嚕睡著。連衣服鞋襪都是我給你脫的。”薛佳靈平靜地說。
湯伯牙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分了。“你、你多大了?”湯伯牙放軟了口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