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登上左腳的繡花鞋後,推門走出去活動筋骨。迎麵走來個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見她躬身行禮:“見過郡公,小人是府裏的管事於榮,如果…”
白錦擺了擺手,“不必客氣了,當做我沒存在,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紅影轉眼間轉出了院外。
真當成自己家了?
老管事於榮風中淩亂,擦,府裏未來的女主人…
廚房窗口,趴著五個腦袋,廚師長擠在中央瞪大了眼睛,看著灶台旁邊那錦衣華服,尊貴無比的人將菜葉一片片洗淨,片泥不染,然後將菜葉切的精細無比。
那刀法精致快速,簡直就是廚神。
燒鍋,倒油,翻炒,廚房裏飄來股濃鬱的香味。五人皆陶醉其中,有人流出了口水,他用袖子擦了擦,問道:“殿下會煮飯,我怎麼不知道?”
“聽說殿下在長門宮生活的時候,伺候在側的隻有個小太監,沒有飯吃是很平常的事,大概,應該是在那個時候練出來的吧!”
“好香啊,白郡公還真是有口福,頭次來我們府邸殿下就親自下廚,若是讓聖姑知道了,隻怕要氣得跳腳了…”
“你們嘴巴都給我看牢實點,那聖姑可不是吃素的主。”想到聖姑,四人皆愁容滿麵。廚師長默默起身,蹲在井邊,默默的砸吧了幾口菜杆,神色悲哀!
然後,他丟掉菜杆便朝著井裏跳去:“我對不起廚師這個稱號,我真是白做大半輩子的飯了。”
四人趕忙攔住,“師傅,你快下來,我們不會嫌棄你的!”他們費心費力的剛將廚師長規勸下來,抹了把冷汗,卻聽到牆角處,啪的一聲巨響,那麵牆壁居然倒了下來。
眾人驚了一大跳,卻見塵埃落定處,顯出紅衣女子的倩影,她掩在袖口的指腕處,有輕微的灰塵。那牆壁居然是被她推到的?四人都是習武之人,卻隻能感應到她武力超凡,卻沒想到居然強悍到這個地步了,實在讓人汗顏。
於榮哭著跑來:“郡公不要再拆我們府邸了!”
白錦很無辜的回頭:“我隻是想摘朵花,可惜那花長在牆縫了,我一用勁就,抱歉!”
於榮滿臉的黑線。
白錦得逞的笑,推到了牆壁這麼巨大的響聲,她就不信禹離沒聽到。果然,片刻後禹離走了出來,淡定的望了眼滿地灰塵:“錦兒做的好,這麵牆年久失修,我正想令人推到重修,這下倒是…”
省了一筆推牆費!
白錦朝著他冷笑,於榮哭著臉道:“殿下,不止是這麼牆,還有東麵的修書閣,南麵的鯉魚池,北麵的伶仃房,都…都…毀…”說著掩麵,那場麵簡直慘不忍睹。
禹離的臉色始終沒有變化,聽完後隻‘哦’了聲。
白錦挑了挑秀眉,有些疑惑他的表現。
禹離說道:“沒關係,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要搬離這裏了,很快的,很快…”
他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白錦言語。
白錦微微歪頭,嘴角一勾,轉身走了。
眾人不懂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能暗歎,腹黑對上腹黑了,若是白郡公成了府中女主人,那府裏以後可有的熱鬧了!
到午膳時間了,白錦望著桌麵那精致的菜肴,有些許懷疑,玉板翠帶 ,珍珠雪耳, 清炒鱔絲…這些都是出自他的手,一個尊貴無比的皇子之手?
也不知練過多少次,才會有如此高超的技藝。
但,白錦豈是個好打發的人。她不動聲色的挑起一筷子菜送入嘴裏,待會吃到一半吐出來掀桌,看你怎麼收場。白錦吃了幾口,委實覺得好吃,再加上昏迷了幾日食水未進,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竟給忘了要給某人難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