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聰明人都能夠看得出,隨著楚毅權勢越來越盛,而天子漸漸成長起來,到時候兩者之間必然會產生衝突。
如果說楚毅主動交出權勢的話,或許能夠善始善終,若然有一點衝突,那便是君臣失和,到時候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朱厚照麵色漸漸沉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看著焦芳還有張懋二人,緩緩道:“朕此生絕不負大伴!”
無論是焦芳還是張懋聞言皆是一愣,心中驚歎不已,他們如何聽不出朱厚照此言乃是發自肺腑,乃是肺腑之言,如果不是發自肺腑的話,身為帝王的朱厚照也絕對不可能說出如此動情的話語來。
看著焦芳,朱厚照神色鄭重道:“朕絕對不會有負大伴,所以焦閣老大可不必擔心朕會同大伴之間鬧出什麼嫌隙,大伴為朕平定寧王之亂,保朕之帝位鞏固,為我大明生擒達延汗,保我大明江山永固,此等功勳,朕無以為報,區區王位,朕何惜之!”
焦芳心中輕歎一聲,他不曾想到朱厚照竟如此至情至性,將來朱厚照會如何焦芳不敢說,至少眼下朱厚照封楚毅為往乃是發自肺腑。
“罷了,既然陛下心中已然有了決斷,老臣便不再多言!”
看到焦芳改口,朱厚照臉上露出幾分喜色,目光落在了張懋身上。
張懋捋著胡須向著朱厚照道:“老臣對此沒有什麼意見,一切皆以陛下旨意為準!”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朕希望明日大早朝之上,文武百官能夠通過朕之決議!”
焦芳同張懋對視一眼,隻聽得焦芳躬身道:“臣當竭盡所能勸說百官。”
目送焦芳、張懋二人離去,禦書房之中也就剩下了穀大用、邵元節幾人。
朱厚照一臉不忿之色道:“穀大伴,邵真人,你們說為什麼總有人認為有朝一日,朕會同楚大伴反目為仇呢,朕難道就真的是那等無情之輩嗎?”
穀大用連忙道:“陛下胸懷寬廣,待奴婢等以寬仁,乃是曆朝曆代少有之仁君明君,那些人之所以會那麼想,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陛下何必同一群小人一般見識呢!”
聽到穀大用直接將一些官員稱之為小人,朱厚照不由得大笑起來道:“你這老東西倒是敢說,就不怕那些人記你的仇啊!”
穀大用一副不屑的模樣道:“老奴對陛下忠心耿耿,那些小人如何看奴婢,與奴婢又有何關係!”
而邵元節則是一副雲淡風輕,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注意到朱厚照的目光,就聽得邵元節道:“貧道雖為方外之人,卻也知陛下乃是一代仁君,貧道相信陛下同大總管必可善始善終,留下一段君臣佳話。”
卻說焦芳出了皇宮,回到府上,第一時間便進入書房之中親筆手書一封,然後尋來心腹叮囑道:“你速速將此密信送往東廠,然後請曹督主速速派人將此密信呈於大總管!”
官場之上幾乎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宣府大捷的消息已經傳開,可以說偌大的京師被這麼一個消息直接給炸的沸騰了。
隨著宣府大捷的消息被確定,整個京城一片沸騰之景象,京城百姓可是沒有忘記月餘之前,韃靼大軍圍城,那足足近一個月的時間,整個京城都籠罩在韃靼的威脅之下。
所以說京城百姓對於韃靼的威脅可謂是感受極深,但凡是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搞不好韃靼大軍便已經殺入京師了。
當初韃靼大軍退兵的時候,京中百姓甚至為此歡呼不已,鞭炮齊鳴以做慶祝。
在大家看來,能夠打退韃靼,迫使韃靼退兵依然是不易,現在陡然之間傳來宣府大捷,大家起初的反應是不信,畢竟這戰果在大家看來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然而隨著天子下旨證實宣府大捷非是謊報軍情,而是真真切切的戰果,京城百姓皆為之振奮、激動莫名。
張懋坐在馬車之上,透過那撩起的窗簾能夠看到長街之上那些百姓歡欣的模樣。
“大總管千歲,大總管千歲!”
突然之間一陣歡呼聲傳來,張懋不由得向著那歡呼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露出幾分異樣的神色。
坐在張懋身旁的張侖不禁向著張懋道:“爺爺,今日過後,隻怕這天下間,再無一人可比楚毅,楚毅之聲望也將達至巔峰!”
張懋目光自外麵收回,看著張侖緩緩道:“侖兒,記住爺爺一句話,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正所謂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今日他楚毅高高在上如繁花似錦,可是他日未必不會墜入泥潭,一文不值,所以侖兒當對楚毅此人,敬之,遠之!”
張侖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向著張懋道:“爺爺之教誨,孫兒定當謹記在心,不敢忘懷!”
看張侖是真的記下,張懋這才點頭道:“我英國公府一脈與國同休,能保長盛不衰,自有處世之道,侖兒須謹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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