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燁聞言擺了擺手,嗤笑一聲看了在場眾人一眼道:“他楚毅一介閹賊,來我聖人故裏,竟然不主動前來祭拜先祖朱子,他眼中可真是沒有我等讀書人啊!”
李貞放浪形骸大笑道:“誰人不知楚毅此人殺人不眨眼,尤其是對我等文人那是從不容情,此賊不除,我聖道難昌!”
大家想到楚毅從嵩陽書院到江南,又及至京師,可以說被楚毅所殺的文人士子隻怕不下數百人之多,其中如陳琦等名士也有數人之多。
朱海看了朱燁一眼道:“家主,既然那閹賊氣焰如此之囂張,那便將他在府門外晾著,也好給他一個下馬威。”
李貞擊掌讚歎道:“妙哉,就該將他晾上一晾!”
朱燁哈哈大笑道:“既如此,朱某且陪諸位繼續品茶!”
盞茶功夫過去,曹少欽等人已經在朱府大門之外等了有一個時辰左右,那兩扇大門依然緊閉,絲毫沒有開啟的架勢。
這會兒就算是再好的性子怕是也怒了,騎著馬原地踏步的曹少欽向著朱府大門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凶光,驅馬回身行至轎子之前恭敬道:“督主,這朱家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將我們晾在這裏如此之久,他這是要給我們下馬威嗎?”
轎子當中,楚毅平靜的聲音傳來道:“既然他們不急,那麼本督也不急,傳本督令,將朱瀚推出去,一炷香之後,斬殺於朱府門前!”
曹少欽聞言不由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眼中閃過興奮之色,恭敬一禮道:“曹少欽遵命!”
翻身下馬,曹少欽大步行至那囚車之前,朱瀚被廢了一身修為,加之被囚禁在囚車當中,雖然說沒有被人刻意折磨,但是看上去也非常之狼狽。
這會兒曹少欽尖聲道:“來人,督主有令,一炷香之後,斬朱瀚於朱府門前!”
曹少欽的聲音一點都不低,可以說不隻是在場一眾人都能夠聽到,相信朱府門前之人也能夠聽到。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番子,他們可都是天子親軍,平日裏隻有別人等他們,什麼時候他們被人如此慢待過。
在他們看來,朱府如此慢待他們,那就是瞧不起他們錦衣衛、東廠,可以說一眾人心中恨不得衝上去將那朱府大門給撞開。
這會兒楚毅開口,要在一炷香之後將朱瀚斬殺於朱府大門之前,這在一眾人看來實在是太解氣了。
朱家不是慢待他們嗎,他們督主便將朱家重要成員斬殺在朱家大門之前,這絕對是赤果果的羞辱。
立刻就有幾名錦衣衛力士上前將囚車打開,然後毫不客氣的將朱瀚拖出囚車,將之押到朱府大門之前,使其跪倒在那裏,麵向朱府大門。
守在朱府大門後觀察楚毅等人動靜的朱家管家透過門縫清楚的看到朱瀚狼狽無比的被幾名錦衣衛力士押著跪在那裏,不由的神色為之大變。
尤其是楚毅甚至下令一炷香之後要將朱瀚斬殺在朱府門前,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如果說他們朱家真的坐視朱瀚被殺於府門之前的話,那麼他們朱家的臉麵也就丟盡了。
朱家正廳之中,朱燁等人將楚毅一行人晾在了大門之外,隻感覺很是爽快,朱海帶著幾分快意道:“這都盞茶功夫了,也不知道那閹賊有沒有被氣死!”
一位名士眼中閃過一道恨色道:“當真氣死的話,那真是便宜了那閹賊了!”
正說話之間,就見管家一臉憂色的跑過來道:“家主,情況不妙啊!”
將茶杯放下,朱燁神色平靜的看著管家道:“那閹賊有什麼動靜,速速道來!”
管家深吸一口氣道:“回家主,那閹賊被晾在府門外盞茶功夫,卻是突然下令要將瀚公子於一炷香之後斬殺在朱府大門之前……”
“什麼!”
原本穩坐在那裏的朱燁聞言頓時神色為之一變,死死的盯著那管家。
管家咬牙道:“他們要在一炷香之後斬殺瀚公子於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