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懋曆經數朝帝王,身為勳貴之首,執掌京營四十餘年,那一身氣勢又豈是一個小太監所能夠扛得住的。
這會兒自然是惶恐點頭,匆忙跑進豹房之中前去為張懋通傳去了。
很快張懋爺孫二人便被請進了豹房當中。
看到張懋的時候,即便是朱厚照都上前一步道:“老國公不在府中歇息,怎麼有閑暇來見朕!”
張懋一記大禮參拜道:“老臣特來向陛下請罪!”
魏國公、英國公這些勳貴皆是與國同休,朱厚照對張懋同樣是敬重非常,一把扶住張懋道:“老國公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說著朱厚照衝著穀大用道:“穀大伴,快給老國公準備座椅,朕與老國公坐下敘話!”
張懋謝過天子,坐了下來,這才看著朱厚照道:“陛下,老臣有罪!”
朱厚照這才看著張懋道:“老國公何出此言!”
張懋緩緩道:“前幾日黃淮、黃奎私自調動兵馬,老臣身為京營提督卻是沒有察覺,差點使得黃奎這些亂臣賊子釀成大禍,臣之過失不小,特來向陛下請罪!”
朱厚照微微一愣,輕笑道:“黃淮等人之事與老國公有何關係,老國公雖提督京營,但是也不可能常駐軍中,而黃淮等人私自調兵自然要瞞著老國公,所以說老國公大可不必因此而自責。”
張懋一臉感激之色道:“蒙陛下信重,老臣甚為惶恐,心中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於陛下聽。”
朱厚照連忙道:“老國公乃是國之柱石,可謂朕之長輩,有什麼話盡管直言便是。”
張懋神色一正看著朱厚照道:“老臣懇請陛下遠離楚毅,莫要重蹈英宗寵信王振之覆轍啊!”
頓時朱厚照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可是看張懋一臉的忠直殷切之色,朱厚照心中輕歎。
對於張懋反感他寵信楚毅,朱厚照一點都不奇怪,先前他寵信劉瑾之時,張懋一樣說過同樣的話。
土木堡一役給張懋所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刻了,所以這位老國公但凡是看到某一個內侍有成為王振的可能便會直諫。
無論是成化年間的汪直,又或者是劉瑾、及至楚毅,張懋都曾直諫天子,希望不要寵信內侍,當以王振之事引以為戒。
哪怕是朱厚照身為天子,麵對張懋的直諫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就在這時,遠處楚毅帶著杜謙正大步而來。
朱厚照看到楚毅的時候不禁眼睛一亮,其反應看在張懋眼中自然是令張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市井之間的流言,楚毅能夠知曉,那麼張懋自然也能夠知曉,張懋此來可不隻是為了請罪,除了請罪之外,勸說朱厚照遠離楚毅等內侍,多陪伴後宮妃嬪,繁衍子嗣也是其此行的目的。
張懋那一副白發蒼蒼,不怒自威的模樣,再加上對方在麵見朱厚照的時候仍然有資格坐在朱厚照對麵,其身份甚至都不用多想,楚毅便大概猜到了。
這京城之中,符合這些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但是結合東廠的情報,楚毅幾乎可以肯定張懋的身份。
張懋看向楚毅,眼中自然流露出幾分不喜與厭惡之色,楚毅對於這位英國公還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在察覺到張懋的不喜的時候,楚毅一點都不奇怪。
自土木堡一役之後,張懋便對內侍沒有什麼好感,這一點在京師之中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上前一步,楚毅先是向著朱厚照一禮,然後又向著張懋道:“楚毅見過英國公!”
張懋捋著胡須,隻是神色淡然的瞥了楚毅一眼,輕哼了一聲。
楚毅不以為意示意杜謙將案宗奉上然後向著朱厚照道:“陛下,黃淮等人謀逆一案,其中主犯、從犯等皆已捉拿歸案,這些便是一眾主犯、從犯之案宗,還請陛下親自審閱。”
朱厚照看著那厚厚的一摞案宗,帶著幾分怒意道:“大伴費心了,朕會細細翻閱的!”
這會兒英國公張懋帶著幾分嘲諷向著楚毅道:“楚總管這幾日可是威風凜凜啊,在這京城當中,楚總管之名幾乎可止孩童夜啼,陛下如此信任於你,楚總管可莫要製造什麼冤假錯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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