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衣袖,高俅道:“我們走!”
目送高俅一行人離去,徐寧這會兒才低聲向著楚毅道:“提督,高俅幾人此來不會真的是為了林大哥送上賀禮的吧。”
說著徐寧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錦盒一眼,似乎是好奇這錦盒當中所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讓高俅親自走上一遭。
楚毅淡淡道:“你不會以為高俅此來真的是為了林衝送上賀禮的嗎?”
徐寧下意識的搖頭道:“若說高俅會前來給林衝送上賀禮的話,怎麼想都不大可能,要知道當初趙佶提拔高俅成為殿前指揮使的時候,楚毅可是表示反對的。隻不過當時天子點頭,這才點了高俅成了殿前都指揮使。”
也就是說,就差了那麼一點,高俅便差點成不了殿前都指揮使。
也就是自那之後,高俅才將楚毅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一般,不止一次兩次的在天子耳邊中傷楚毅,兩人勢同水火一般的關係就連天子都心知肚明。
隻能說高俅同楚毅之家的關係不睦,這其中趙佶至少占了一半的責任,如果說不是趙佶要保持朝堂之上的勢力平衡的話,那麼高俅同楚毅也不至於會勢同水火。
說到底高俅正是把握到了天子的心思,所以才會擺明了車馬的不停的找楚毅的麻煩,因為高俅心中很明白,這正是當今官家所需要的。
如果說真的讓楚毅團結了大多數的官員的話,趙佶越是會忌憚,也就是楚毅執掌東廠,得罪的權貴、高官可以說不是一家兩家,但是那些被抄家滅族的權貴、高官卻是對楚毅恨得直咬牙,卻也不想一想,如果說沒有天子的意思的話,就算是楚毅執掌東廠,也不可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說到底還是天子需要東廠這麼做。
徐寧看著楚毅走進院子當中不禁急道:“提督,這錦盒怎麼辦,還有其中的東西。”
楚毅淡淡道:“扔了吧,省的看了之後惱火。”
聽得楚毅這麼說,徐寧不禁低頭看了看其中的錦盒,心中頗有一種將錦盒打開的衝動,隻不過深吸一口氣之後,徐寧壓下了內心的波瀾,順手將錦盒丟給身旁的一名番子道:“你去將這錦盒給我丟盡河中去。”
有楚毅坐鎮,或者是迫於楚毅的威名,又或者是本來就沒有誰願意在林衝成親的時候前來鬧事,所以這一日林衝的婚禮總算是無比順利,沒有出現什麼亂子。
也就是傍晚時分,正當楚毅準備離去的時候,就見楊戩帶著幾名小黃門而來,衝著楚毅笑道:“楚提督,林檔頭,陛下旨意。”
林衝當即上前,恭敬無比的拜了下去,而這會兒楊戩開口宣讀天子的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衝忠心可嘉,功勳卓著,特敕封為忠訓郎,領東廠檔頭……”
一番文縐縐的言辭之後,楊戩將聖旨一攏遞給林衝道:“恭喜忠訓郎,還不接旨!”
林衝回神過來,當即向著楊戩一禮,然後恭敬的接過聖旨,同時衝著皇宮方向拜了拜道:“臣林衝,領旨。”
不少賓客得知林衝竟然受了天子封賞,一個個的心中別提多麼的羨慕了,林衝何許人也,如果說放眼幾年前的話,隻怕是聽都沒有聽說過林衝之名,可是如今林衝之名卻是上達天聽。
當然不會真的有人會認為這是林衝自身的緣故,大家皆是看向了楚毅,如果說不是有楚毅在的話,天子又怎麼可能會知曉林衝之名,更加不可能會特意在林衝大喜的日子,特意賜下這麼一道聖旨。
離開林家沒有多遠的高俅一行人其實同楊戩走了個碰頭,楊戩算得上是楚毅這邊的人,可想而知,高俅同楊戩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二人不過是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搭理誰,隻是高俅在同楊戩錯身而過之後卻是停了下來,然後派人返回打探楊戩自宮中出來並且奔著林家而來到底是所為何事。
畢竟楊戩乃是天子近侍,一般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出宮的,而一旦出宮,往往都是帶著天子的旨意,對於這點很是清楚的高俅自然是好奇楊戩此番出宮是不是真的帶了天子的旨意。
很快高俅派過去的手下便匆匆跑了過來,繪聲繪色的將楊戩宣讀旨意的經過給高俅說了一遍,盡管說心中早就有所預料,但是真的得知天子竟然因為楚毅的緣故而對林衝大家賞賜,高俅心中還是非常的不痛快的,因為這正表明了楚毅在天子心目當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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