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是一個很叛逆,很固執的女孩。她從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自己。她喜歡搖滾樂,常常在上課時,塞著耳機,低著頭嘩啦嘩啦的翻著搖滾雜誌。她不喜歡學校,但她在上學,她討厭物理化,但成績卻好的出奇,一切都是為了她的父母,她總是這樣想。她習慣放學的時候獨自一人回家,腳把地上的落葉踩得咯吱咯吱的響,蕩遍整個樹林。偶爾累了,便停下,給自己唱好聽的歌,望著天……
紫鵑忠愛藍色,喜歡它的“冷”,喜歡它的“傲”,很像她的性格。在學校時她沒有朋友,因為她另類,曾經她很努力的去接觸別人,了解別人,試著融入到他們中間,但都以失敗告終。於是她決定放棄,開始學會沉默,遠離別人。她知道一切沉默的人都是善良的,她想做一個善良的人。
2006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尤其是在武漢,濕冷濕冷的,傍晚路燈下的的行人,一個個都顯得疲憊不堪。她出生在冬季,不怕冷,卻出奇的討厭夏天,總覺得夏日的陽光會穿透身體,融化自己。生日那天,她穿上了藍色的T恤。出門的時候望著天,天空很晴,很藍,她微笑,然後翹課去“藍調”為自己慶祝。
到了“藍調”還是那樣安靜,一種寂寞的感覺。她記得第一次來這兒,是父母叫她隨著姑姑來武漢讀書的第六天,因為“藍調”就在她姑姑的樓下,她就進去了,那時Bar裏就這麼安靜,這麼寂寞,直到後來一點改變都沒有。她坐在吧台前點了了很多飲料,一直的喝,一直坐著,想努力的回憶從前,但是什麼也想不起來。隻知道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淚把袖子都弄濕了。
到了晚上,我也恰巧來到這裏,那時候,隻要約不到高陽,我一般都會一個人來這裏坐坐,咀嚼滿懷的心事。那時候我看到了角落裏的紫鵑,也是高陽說的,她是在諸多女孩中最小的那個新來的女生。當時我本來就是抱著追求她的想法,於是就厚著臉皮站到身邊,很有禮貌地問她:“我可以坐這裏麼?”她抬起頭看了看我,便點了點頭。
我坐下後,要了一瓶啤酒對她說:“經常來麼?”
“是!”她回答。我對她的回答有點意外,我本想的以“不常來”而展開談話,卻被她的一個“是”弄的無話可說。
我沉默了很久,腦子裏卻不斷出現高陽對我說的“加油啊兄弟”這句話,還有他鼓勵的眼神。於是我鼓起勇氣說:“喜歡喝飲料?”
“不。”她乖乖地搖搖頭。
“那為什麼要這麼多呢?”我看看她桌子上的幾杯飲料說。
“想!”
“哦……”我又是一陣沉默。
突然我看到她低下頭嘴角輕輕抽動著,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我看到桌上的蛋糕問:“哦?今天是你的生日?怎麼一個人過呢?”
她抬起頭說:“是,今天是我生日,我喜歡一個人過。”
我突然有了想法,站起來放下手中的瓶子:“你在這兒等一下,好麼?”
她看我一臉的認真,微笑,又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一直在喝手中的飲料。我很快的跑了出去,很像個孩子。我去精品店給她買了一個禮物,是一個有簡單條紋的指環,進來的時候,她還在低頭喝飲料。我把盒子遞到她麵前說:“過生日怎麼能沒有生日禮物,請接受我真心的祝福吧,祝你生日快樂!”我明顯感覺她的心又抽了一下,從她的眼神裏。她放下握著杯子的手,慢慢地接過去,打開看到了這枚有簡單線條的指環,她的臉上開始綻開了愉悅的笑容。
“喜歡嗎?”我的話打斷了她。
“謝謝你。不過……”她放下指環,喝了一口冰水,試圖遮掩住自己緊張的情緒。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紫鵑的手上竟然也有一枚一摸一樣的有著簡單條紋的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