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睜開眼,看著眼前一臉焦急憔悴的慕言謙,席雅沁心中一疼,伸手撫上他的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慕言謙揚眉一笑,雖然憔悴卻不顯頹廢,仿佛世間沒什麼東西能損他一身的清貴,“我沒事,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
看著他的樣子微微晃了晃神,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隻不過,有些事確實是該了斷的了。
三天後,在醫生再三表示絕對不會有事後,慕言謙終於同意她出院了。許是之前的昏迷真的嚇了慕言謙一跳,這幾天,他拉著席雅沁又是喝營養湯又是鍛煉的,就算是個病嘮也該是正常了幾分了,何況她身體素質本就不錯。
“去我那住吧”慕言謙為席雅沁打開門。
席雅沁聞言一愣,頓時了然他的意思,她暈倒的事家人並不知道,她雖然出院了但醫生說這幾天她還得好好養著,回去告訴爸媽的話鐵定被罵。
“好”席雅沁點了點頭,隨即小下巴一揚,一副傲嬌樣,“雖然我住在你家,你可不能做什麼壞事!”
慕言謙聞言劍眉微挑,眼中閃過戲謔,嘴角上揚:“壞事?什麼壞事?”
席雅沁本是想逗逗他,此時卻被那戲謔的眼神看的臉頰通紅,頗有些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心中羞憤,貓眼瞪了瞪眼前明知顧問的男人,抬腳便上了車。
慕言謙看著一臉孩子樣的她,心中失笑,搖了搖頭把門關上。
……。
“主上,席小姐出院了。”書桌後的男人本要拿文件的動作一僵,半晌翻開文件,嗯了一聲揮手讓他退下,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字卻是一個都沒看下去。
……。
席雅沁洗完澡,穿著睡衣從浴室走出來,看著床頭剛剛慕言謙拿給她的東西,擦著頭發的動作一滯微微凝眸,有些事是該說清楚。
第二天一早,
“主上,席小姐在客廳等您。”
背對著的俊挺身影聞言一震,音調優雅中卻透著些驚喜:“你說誰?”
“是席小姐!”
段堯腳步略有些急促的走下樓梯,看著客廳中安靜的坐著的那抹嬌俏的身影,眸中閃過寵溺,下意識的整了整胸前的衣服方才放緩的腳步緩緩走下樓。
席雅沁凝眸看著手中的東西,似是癡了一般,連段堯下來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直到發現眼前多了一雙昂貴的皮鞋,才恍若醒神般的看著眼前妖嬈魅惑到連女人都自歎不如的男人。
“在想什麼?”段堯眼中帶著笑看著她。
席雅沁唇邊牽起一抹輕柔的笑,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
陽光紛紛洋洋的灑在地上,樹杈倒映在地上顯得寧靜幽謐,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洗洗索索的響著,不時伴著幾聲鳥兒的輕啼。倆個人就這樣坐著喝茶,沒有說過一句話,她看著窗外發呆,他眼中含笑的看著她。
許久,席雅沁回過神來,轉頭看著身側的段堯,卻不想對上一雙漾著無比溫柔的綠眸,拿著日記本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是在看著她?還是她?
席雅沁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有些蒼白的紅唇微啟:“我不是席雅沁。”
回應她的是沉默,無盡的沉默。
良久,段堯仔細的看著眼前烙印在心田中的容顏,看著她無比認真的神色,眼眸微深卻不曾說話。
席雅沁將手中的日記遞給他,看著他眼中的震動,心中一歎,“我從醫院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變成了席雅沁。當我認為我終於可以擺脫一切平平淡淡的生活的時候,我慢慢發現這個身體可能比我自己還要複雜。”
“在無意中,我發現了這本日記本,卻是怎麼也打不開它,我拿著它想去開鎖,開鎖師傅卻告訴我這是世界上目前最嚴密的聲鎖,需要關鎖的人的聲音說出密碼才能夠打開來。那時候我知道,我可能已經被卷進了漩渦中了。”
席雅沁看著拿著日記本怔怔出神的段堯,雖是疑問,語氣卻是篤定,“你知道這本日記本”
良久,正當席雅沁想起身離開時,過分安靜的客廳略微有些壓抑的嘶啞的嗓音響起,“你是誰?”
“駱泠霜。”
段堯握著日記本的手緊了緊,眼中的痛苦翻滾著似乎要將他淹沒,“密碼是什麼?”
席雅沁看著彎著那本來筆挺的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鼻頭胃酸
“那裏的薔薇花海開了嗎?”
“我還在原地等著你,你在哪裏?”
“段堯,我愛你……”
話音落下,哢嚓的開鎖聲響起,席雅沁不惹再看他的神色,轉頭背對著他,低低說了聲對不起,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