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室，再往前走不多遠，視野驟然開闊，眼前一片燈火通明，正是對手的老巢所在。馬山大喜，道：“對手就在咫尺，大夥都心了！”
鐵牛蹦出來，叫道：“山哥，我來打頭陣！”身體一晃竄了出去。馬山沒能拉住他，怕他著了對手的道，急忙帶兄弟緊隨上去。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今日馬兄弟突破了我重重機關，嘿嘿，看來大有長進啊！”寬大的地下室裏突然響起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
馬山心中一寒，扭頭順著聲音望去，隻見老五半躺在虎皮椅床上，嘴角叼了一根煙，臉上掛著一絲抹不去的笑容，周圍整整齊齊站立了十幾個大漢，手中端著清一色的衝鋒槍。
馬山微微一笑，道：“五哥別來無恙吧？弟當日承蒙五哥瞧得起，才沒有毀在陳廣坤手裏，這一點我時刻銘記在心。”著突然用槍打傷了自己左臂，惹得盈盈一聲大呼。他擺擺手，勉力道：“這是我還你的。可是我的幾位兄弟同樣死在五哥手下，這個仇也不能不報。我不願廢話，開戰吧！”
老五緩緩道：“俗話，君子不念舊惡。當初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換做馬兄弟，隻怕也不會手下容情的吧。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希望你不要再放在心上。”
“放屁！”6大有走出來，叫道：“一句過去了，你就想了事嗎？告訴你，我們這些兄弟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即便是死，也得拉上你們這幫狗賊！”
“哈哈，好漢子！”老五兩手一拍，騰地從椅床上站了起來，豎起大拇指，道：“馬兄弟，看得出來，你這幫兄弟都是鐵骨錚錚的真爺們，我老五很是佩服。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我雙方互有死傷，再爭下去隻會落得個兩敗俱傷，何必呢？不如……”
“不為我死去的兄弟報仇，我不會罷休的！”馬山咆哮著，血紅的眼睛像極了一頭怪獸，憤怒地注視著老五，因為激動，左臂上的傷口不停地噴出血來。
老五點點頭，道：“你要報仇並不難，可是你要搞清楚，陳廣坤才是罪魁禍，要不是他，你那些兄弟怎麼會死？去，把他帶上來！”扭過頭對身旁的一個大漢道。
片刻後，一個渾身破爛、瘦骨嶙峋的男人被脫了進來，腳上的鐐銬在地上劃過，出叮當的聲響。
“馬兄弟，你現在可以報仇了。”老五一把撈起死氣沉沉的陳廣坤，讓他的臉朝著馬山。
馬山看清了他的臉，其實那已經算不上臉了，因為他的皮早被老五硬生生剝去了，滿身的傷疤像一幅鎧甲牢牢地扣在他身上，給人的感覺，他不是人，而是來自地獄的冤魂。
“坤爺，還記得我嗎？”馬山用手托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齒。
陳廣坤突然擠出了一絲笑容，他咧開嘴想什麼，可是沒能出半個字。馬山看得分明，他的舌頭被割掉了，血跡還很清晰，想來就在不久前。
“生不如死，是吧？你可曾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嗎？我過誓，隻要我能活下來，我一定叫你十倍償還！”馬山幾乎瘋狂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腳狠狠踹出，把陳廣坤踹出了兩米多遠。
陳廣坤嗓子眼出幾聲啞叫，他喘著大氣，又緩緩爬了過來，兩手抱住馬山的腿，用力地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