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瞪了他一眼，但卻真是沒辦法形成強有力的反駁，不由解釋道，“方小波，這話也不能這麼說，程文雲雖然給我們提供了證據，但那些證據是有限的，而且範圍不大，甚至連高興泰的關係都很少，要想將大魚釣到幾乎沒有可能。”
“要是什麼都掌握了，要警方幹啥，他所知道的當然是自己經曆的，他被人害成那樣，你們還把視角放在他的證據上，我隻能說你們不是愚蠢，就是主觀上不想管這個事，難道是省上主要領導的意思。”
“方小波，你可別胡說八道，任何調查都是有過程的，隻是我們的調查全是秘密的，包括表現上的平靜都是我們刻意做出來的，現在我們安排陳文雲現在已回到江城，並沒有說要如何調查，他目前應該也是很失望的，這些都是為了讓某些人不引起警惕…方小波，這些話我已說得差不多了，其中的道理你是懂的，我隻是希望你理解，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相信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行動。”
“陶然，秘密調查自然是好事，可是今天晚上的事其實已引發了一個更為嚴重的情況，那瘦子持槍不可能是小事，按道理警方是應該列為重案的，他和張加傑在一起，所以這件事必定會引起某些人的驚慌，他們怕那瘦子招供，更怕張加傑會供出所有的一切罪行，你們如果此時還想不動聲色，還不想迅速從張加傑口中找出證據，那將失去機會，因為姓高的此時肯定正在采取措施將張加傑涉及到的一切聯係掐斷，你們的所有調查已驚動了某些人，他們給你們留下的線索，最多也隻能限於這個人……”
陶然猛地一凜，是啊，方小波說得對啊，“你是說，或者張加傑會出事？或者，有人已授意了張加傑，讓他如何應對警方？”
方小波搖搖頭，“陶然，那夥人不比我們笨，你認為會怎麼做呢？當然這種事我也隻是猜測，實際情況我真不知道，我隻覺得姓高的不是什麼好人，關鍵時候會舍車保帥的，某些高層人物可能連高興秦都可能舍棄。”
“方小波，你趕緊休息，我過去看看審問的情況。”陶然再也不能淡定了，趕緊離開方小波住處，跑向公安局。
這裏離公安局不遠，陶然應該很快就到了，方小波忍住疼痛，靠在床上正準備睡覺，可敲門聲響起，他起身去開了門，卻是程靈靈，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
程靈靈對兩個保鏢說道，“你們下去吧，在車上等我。”
兩人離開，程靈靈立即將門關上，眼眶一紅，跑過來，輕輕抱住方小波的腰，“小波，你的傷怎麼樣啊？”
“沒啥，這不還可以四處遊蕩嗎？”方小波退回到床上，靠在床頭，“你回去吧，我沒事的。”
“小波，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不會受傷的。”程靈靈責怪著自己，靠在方小波身邊，不願意離開。
方小波詫異地看著她，程靈靈怎麼變得這麼主動了？
今天晚上程靈靈經曆了人生又一最大的驚魂，當她回到家裏時，她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她想著晚上發生的所有過程，想著方小波為她付出的一切，她沒辦法淡定。
她父親程文雲是昨天悄悄回到江城的，因為程靈靈一直忙著公司在石壩策劃的奠基儀式，所以父女兩人竟然沒空好好談一談。
當她回家時，程文雲還在家裏等她，看著她滿臉的怒氣，不由問，“靈靈，發生什麼事了？”
程靈靈實在不想說是什麼事，他父親的傷是內傷，稍微激動都會受到影響，她強忍住心中的煩躁，說，“爸，沒事，我在外麵吃飯，遇到幾個混混，不過已解決了。”
程文雲搖搖頭，“靈靈，不用瞞我，幾個混混怎麼可能讓你如此心煩，你說說吧，或者爸可以為你出主意，靈靈，爸爸說過，程家的家業讓你管了，但當爸的為你出主意還是可以的對不對？”
程靈靈眼眶一紅，“爸，我今天晚上是和方小波在一起吃飯。”
“方小波，對啊，靈靈，我一直在想我們有空應該好好談談他呢，是方小波遇到混混，害怕了？認慫了？”
“什麼啊，他受傷了，還被警方抓了。他…你怎麼覺得他會害怕？”
程文雲詫異地撐起身子，“我就是奇怪啊，他怎麼會害怕呢？在省城他不顧一切開車撞向那輛想害我的車時，那是何等的勇敢，何況，他現在和你在一起吃飯…靈靈，那趕緊到警方那邊去，想辦法把方小波救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