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陣沉默，邱主任臉很冷，更是不以為然，這是局裏的決定，他隻是負責安排，他也不想得罪人，可在其職謀其事，他不得不做。
計財科科長和監察室主任兩人一直沒說話，特別是計財科科長，他就沒想通為什麼這個事會叫他過來。
方小波淡淡地說，“各位領導，我也不太懂這個事怎麼辦，要不我提一個建議，大家先看看會不會違反規定，如果是不能這樣做，就當我沒說。”
蘭曉婷看了他一眼，“方校長，你先說說你是怎麼考慮的吧，這個事情怎麼辦？”
“我的想法是，秦校長的這些票據我先領回去一一核對，該駁回的駁回，該報賬的我來簽字。對於借錢這個事，不還吧，事情鬧大了，讓整個係統的人都知道學校借別人的錢不還，要是被市上知道了，就是大事了。
所以，為了盡量減小影響，又能回避矛盾，我想可不可以請局裏給我們調劑一起公業務費，也就是說比一般學校的標準多撥一些，這樣我想辦法在教學消耗性設備上報一部分賬，再通過教學過程的消耗來解決這筆欠賬……”
蘭曉婷問監察室的徐主任，“徐主任，可以這樣處理嗎？”
徐主任臉色很尷尬，這是明顯違背紀律的事情，卻讓自已來判斷，這種情況，無論如何表態都不合適，但不說怎麼過得去這道難題，自已必須表態。
“蘭書記，這件事局裏的做法本就不對，但不做又沒錢保證正常工作，是一個矛盾。方校長說的處理辦法，秦光明的票據領回去倒簡單，但能不能又新立名目解決統籌的費用，這也是一個問題，不過小範圍來說，部分學校的情況我是知道的，的確是采取了從公業務費裏擠一點，從食堂的贏利中提一點的方式來解決局裏的攤派，現在石壩學校也隻能走這條路了，不然，邱主任，讓你們辦公室把錢退了，你們願意不？”
邱主任冷哼一聲，“退也可以啊，那你們下去檢查就不要讓辦公室安排車了，都自已趕公交或者到客運站趕班車去吧，現在不是提倡健身嗎，騎車去更好，又健康又環保，你們願意嗎？
除了這個事，那些錢大多數是用在節假日、年終發的慰問品上，大家領得高高興興，就沒想過這錢是從哪裏來的，沒人知道我們辦公室的苦，沒人知道我們收這點錢冒了多大風險吧，說實話，我真不想收這錢，收這些錢，說小了是亂搞，說嚴重了，就是大問題，這個事怎麼處理，我是沒辦法的，更不可能退回去，要退回去，局裏的所有人把這麼多年的錢都給我退回來再說。”
辦公室主任氣不打一處來，越說越氣，把怨氣和訴苦弄一起，說得監查室主任臉色陰沉無比。
蘭曉婷冷眼看過去，“叫你們說如何辦，扯那東西幹什麼，說點實實在在解決問題的方案出來，不然找你們過來幹啥啊，莫名其妙。”蘭曉婷來局裏不久，可向來說話幹脆，批評人從來也不避諱，其他人還真是怕她，如此一說，邱主任嚇得再也不敢胡扯。
他小心地看了看蘭曉婷，說，“那就按方校長說的辦吧，陳科長，要不你給石壩學校調劑兩萬塊公業務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