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寫在後麵的話(1 / 1)

1989年的初夏,第二屆“鄱陽湖文學研討會”在風景秀麗的廬山之麓星子縣城召開時,我攜帶了一個三萬來字的中篇小說《紅船》出席了那次會議。與會期間,承蒙前來參加會議的金雨時先生(時為《星火》雜誌社的小說編輯)徹夜不眠地讀完了本人的小說。第二天他就高興地對我說,寫得不錯。害得我一夜沒有睡好。不讀完就不想睡覺。如果當中篇發表太可惜,應該好好地搞成一個長篇。裏麵的故事既精彩又充滿了玄念……

金先生的這種鼓勵讓我多了幾份自信。因為我知道,金先生當時在我省文壇已經有了很大的知名度。他和他的夫人“如月”先生都是頗有成就的作家。當時他們就已經合作出版了長篇小說。而我當時還隻不過是一位初出茅廬的文學青年,僅僅是在《芙蓉》和《北方文學》等雜誌上發表過幾篇小說。因此,我相信金先生的話並非溢美之辭——因為他沒有必要言不由衷。

於是,在後來二十年的歲月裏,我幾易其稿,由中篇到長篇,由三萬字到這二十八萬多字,終於將《紅船》打造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裏,我一方麵不斷地去理解和思考我所描寫的對象——鄱陽湖,一方麵尋找更多的鼓勵和支持。在這些年裏,我很幸運地得到了我國文學界,尤其是出版界許多頗有聲望的前輩和名家的鼓勵和支持——先後看過我這部長篇並予以高度評價和充分肯定的有  張明淑先生(內蒙古人民出版社資深編輯)。

何啟治先生(人民文學出版社資深編輯、長篇小說《白鹿原》的責任編輯)。

李正武先生(長江文藝出版社副社長、副總編)。

特別想說明的是,我同這些前輩和名家至今都未謀麵,隻不過是通過這部書稿而“認識”的。我想他們的評價應該同樣是真實的。

我把書稿寄給何啟治先生時,我在電話裏很自信地對他說,這就是南方的又一部《白鹿原》。何啟治先生看了我的這部稿子以後,雖然沒有正麵肯定我的《紅船》就是《白鹿原》,但他還是充分肯定了《紅船》的藝術價值和駕馭生活、再現曆史的能力。他當時的看法是,這部書稿如果不能及時出版,會讓他感到很大的遺憾。他打電話對我說,他當時已經退休,隻是一名返聘的編輯,並非當年編《白鹿原》時那樣了。言外之音,自然不言而喻。後來,何先生還幫我把這部書稿親自推薦給了河北省的一家文藝出版社。因為那家出版社的主編是他的學生。但是,最終不是由於作品本身的原因,而是由於本人不是所謂的“名家”,考慮到市場效應,隻有將書稿退還給本人。

對於這樣的理由我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到了本世紀以後,文壇正處於低迷狀態,純文學的作品很難進入市場。

後來,我又把這部書稿寄給了長江文藝出版社的李正武先生。因為前幾年長江文藝出版社風頭正勁,如果能在那裏出版,會產生一定的影響。李先生看過我的書稿之後,多次在電話裏對我說,這是他近年來看到了最滿意的文化小說。他說他手上近來有兩部好作品:一部是湖南的一個作者寫洞庭湖的一部作品,另一部就是我的《紅船》。李先生認為湖南的那一部走的還是那種“通俗”的路子,而我的《紅船》更“文化”,更上檔次,多次來電話稱讚不已。並要我耐心等待,他會想辦法尋找機會,讓這部作品能在他手上出版。結果讓這部書稿在他手上擱置了近三年之久,最後還是因為“我不是名家”的原因退給了我。

2006年10月,收到李先生給我的退稿之後,我是有點灰心,也有點不平。這時,也有一些熟悉我的書商朋友找到了我,讓我“自費”或者是“協作”。但我總有點於心不忍,又於心不甘。因為我畢竟不是一個文學小青年,到今天為止,也已經先後公開發表了近四百萬字的作品,正式出版了10部長篇。我想,我難道真的要自己掏腰包去過一過所謂的“作家癮”?

難道文壇之大,就真的沒有《紅船》的一席之地嗎?

難道天下之廣,就真的不會再有識貨的行家嗎?

一種愚蠢的倔強和並非盲目的自信,又讓我從去年11月開始,花了半年多的時間,對這部《紅船》稿再一次進行了全麵的潤色和加工。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當我麵對熒屏在斷斷續續地敲擊著鍵盤時,我的麵前總閃爍著那一汪從遠古流淌至今而又永不枯竭的湖水,總浮現著萬傾波濤上的片片帆影和生活在這片水域的芸芸眾生;我的心頭總縈繞著那些代代相傳生生不息而又令我耿耿於懷的故事和傳說,還有那些應該載入史冊而至今仍無人理會的曆史真相……

我總覺得,把這一切用文學的形式複原出來,留給世人和後人,是一位生於斯長於斯,喝著鄱陽湖的水長大的文學工作者的責任和使命。

現在,我又把這部最後加工過的書稿上傳在本人的博客裏。希望有識之士能慧眼獨具,給她一個生存的空間。

(2008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