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薛朗道:“請柳女官看這一段!”
抓起紙張,刷刷就開始寫……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隻鳥,飛越永恒,沒有迷途的苦惱。東方有火紅的希望,南方有溫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殘陽,向北喚醒芬芳。如果有來生,希望每次相遇,都能化成永恒。
“這句子……”
柳女官怔怔出神,平陽公主見狀,隨手拿過去看了看,點評道:“這句子倒也有幾分意思,雖然直白,卻也有幾分意境。”
薛朗沒接話,而是繼續抄寫……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遊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翻白眼。
……
寫到這句,柳女官忍不住噗嗤一笑,就連在一旁看熱鬧的公主殿下,也不由莞爾。
看柳女官似乎服氣了些,薛朗收筆做總結陳詞:“所以,言為心聲,意在詩外。於古於今,在文學創作上都是通用的,無關文言還是白話。好文章就是好文章,不會因為使用的是文言還是白話而有高低貴賤之分。”
柳女官忍不住撇嘴:“奴家隻不過是說了兩句,卻惹來薛主薄如此長篇大論,薛主薄如此,哪裏還有半分男子該有的氣度!”
薛朗在忍不住翻白眼的衝動,直接吐槽:“喂,柳女官,挑起鬥嘴的時候,你可沒說鬥嘴還要分男女!說不過人就開始分男女,你這麼雙標,節操呢?節操呢?節操呢?”
平陽公主笑出來,柳女官白薛朗一眼:“不過是與薛主薄玩笑一個,如何讓薛主薄激動得語無倫次、囉裏囉嗦呢?”
“我隻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薛朗不禁有些蕭索。人生最寂寞的事情就是你明明玩了一個大家都知道梗,卻不僅沒人明白,還被追著問是什麼意思。
所謂三年一代溝,唐朝與現代差了一千多年,算代溝都夠出一道數學題了。穿越啊,真是讓人難以言說的東西。
大概是他情緒變化太明顯,公主殿下拍了柳女官一下,勸慰道:“文為心聲,能明心言誌即可,不用分什麼高下,隻不過是個人習慣不同罷了。”
公主殿下是明白人,不過,也略嚴肅了些,嘴炮鬥嘴要是遇上這樣的人就沒意思了,懷念當初混跡於論壇,與人嘴炮時的暢快淋漓。
“不過……”
平陽公主頓住,引來柳女官和薛朗的注意力後,才道:“薛幼陽薛主薄如此拙於文書,本宮身為上峰,不想少了幼陽這一特別的人才,少不得要為薛主薄遮掩一番。”
喂!殿下,你這麼埋汰你的下屬,真的好嗎?薛朗好無語。
平陽公主雖然沒明顯的笑顏,但能看出並不介意薛朗在文言文上的文盲:“既如此,文書就勞煩阿柳協助幼陽處理吧。”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薛朗雖然沒有別樣的心思,但有人幫自己把頭疼的文書處理了,這個人還是個賞心悅目的美女,感覺也是極好的。
就跟公主殿下的顏控似的,周圍全是好看的人,總比圍著一堆醜人心情好些。人皆有愛美之心。薛朗覺得他有些理解公主殿下為什麼顏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