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煌,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明明已經敗得一塌糊塗,方玉蘭還厚著臉皮在作垂死掙紮。
“方玉蘭,沈雲飛已經和沈方澤做過親子鑒定,難道在鐵證如山的證據前,你還想顛倒黑白?”唐少煌冷冷地看著方玉蘭。
這種冷漠眼神,方玉蘭從未見過。一瞬間,她隻覺得背脊發涼,直到此刻,她才算見到了傳聞中唐少煌酷冷的一麵。
原來,溫和儒雅不過是一張用以遮掩真麵目的麵具,唐少煌真正的情緒隱蔽在心中,一旦那情緒奔瀉而出時,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擋的強大洪流。
淩亂的頭發覆蓋住了方玉蘭的大半張臉,她神情呆滯,目光空洞,幹裂的嘴唇一張一合,“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唐少煌臉色一緊,帶著恨不得給對方一拳的語氣說道,“看來你是不準備救你的兒子了?”
方玉蘭突兀地一笑,那詭異的表情如此猙獰恐怖,“就讓他自生自滅吧!”驚駭世俗的話說完,就站起身來,對著女獄警說道,“送我回去,以後我不再見任何人。”
女獄警把他們的交談清清楚楚聽在耳裏,心底對方玉蘭的話做出了不敢苟同的想法,這真的是親生母親嗎?太可怕了!
唐少煌看著蛇蠍心腸的女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在方玉蘭驚訝的目光中緩緩打開,朝著她的方向攤開。
那是沈方澤在病床上用稚嫩的手畫得一張畫,太陽下,有著鳥語花香,有著一群放風箏的孩子……
當唐少煌看到這張畫時,也為之而感動,想必方玉蘭看了,應該……果不其然,這幅畫深深刺痛了方玉蘭的眼,深深剜戮著她的心,她似乎看到了普天之下最難看懂的畫……她怎麼也接受不了!
忽然,方玉蘭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哈哈……兒子,你原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現在,你就早死早托生吧……哈哈……”方玉蘭的聲音異常的甜美,帶著一種孩子似的聲息,卻是詭異瘮人,引起她身邊的女獄警如避蛇蠍般躲開,急忙按下呼叫器,很快,幾名身強力壯的男獄警衝過來。
但是方玉蘭似乎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歡快的叫著,重複著,“都要死了,姐姐死了,兒子死了,我也要死了……”
唐少煌驚愕地看著男獄警將胡言亂語的方玉蘭帶走,直到返程的途中,耳邊還回蕩著那令人驚駭的尖笑聲。
“朗俊,去前麵的服務區吃了飯再走!”為了跑這一趟,唐少煌已經是饑腸轆轆,可得不償失,為此,他甚為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