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神秘的笛子,楚晚曈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它太精致了,漂亮的不似凡物;恨的呢,是它根本就吹不響。
真是的,這叫什麼笛子嘛!
楚晚曈拚了命地去吹,吹得腮幫子都疼了,可是那笛子卻像個啞巴一樣,一聲不吭。
楚晚曈挫敗地扔掉笛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嘟囔著,“出場那麼華麗,我還以為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仙家寶物呢,哪知道是個冒牌貨!”
楚璟珀在她身旁蹲下來,拾起笛子,“這個笛子來曆不明,你還是小心一點好。”
楚晚曈看著他,突然眼睛一眨,笑得有些狡猾奸詐,“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啊……”最後的一個字“啊”拉得很長,而且音調變了好幾遍,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那天,那天……”楚璟珀語塞,臉頰居然有些微紅,“我喝醉了。”
原來他也會臉紅啊,楚晚曈驚奇地看著他,目光裏充滿了探究。她煞有介事並且一本正經道,“嗯,那天你的確喝醉了,而且……還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說著還拚命地點頭,表情真誠極了,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
“哦,那沒事。”楚璟珀鬆了口氣,拍拍楚晚曈的腦袋站起來。
啊?楚晚曈愣了,那他剛才……臉紅是因為什麼呢?
楚晚曈心裏疑惑,卻也沒問,隻是拉著他的胳膊站起來,笑嘻嘻道,“你就不好奇你那晚幹了什麼嗎?”
“說實話我挺好奇的。”楚晚曈順著她的話點點頭,又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想我幹什麼也不會是占你的便宜。”
“你什麼意思?”楚晚曈叫起來,“嫌棄我沒有魅力是不是!也不想想那晚是誰辛辛苦苦將你從酒樓大老遠地拉回來,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眾人圍觀指點了,居然還嫌棄我!哼!”
楚璟珀輕輕一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喝醉,不是麼?”
若是平常,楚晚曈一定會滔滔不絕地反駁他一頓,可是今天,她怎麼覺得楚璟珀的話語裏有種無可奈何的的味道呢,不是以往對她調皮搗蛋的無奈,而是一種無力回天,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或者是事情發生之後無法挽回的無奈……這家夥,不會真生氣了吧,不就是喝醉了一次麼,有這麼嚴重嗎?雖然他以前從不喝酒,可是喝點酒又不會怎麼著……
“你在,責怪我?”楚晚曈問得很小心。
楚璟珀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幹淨而溫暖,“你多心了。”
他的言辭很疏離。
楚晚曈仰著頭看著他完美的側臉,鼻子突然酸酸的。
她咬咬牙,心裏有了主意,狠心道,“對不起,打擾你了,我現在就走。”說完就再也不看他,決絕地轉身,絲毫不拖泥帶水,她的衣角微微揚起,如一層一層盛開的玫瑰,妖豔奪目。
楚晚曈努力走得很瀟灑,努力使自己不要搖晃,努力讓內心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可是所有的努力都在聽到他的一句話後,化為灰燼。
“……眠眠。”
你終於肯承認我了麼……張淇……
楚晚曈腳步未停,背對著他冷冷道,“丞相大人聽好了,我叫,楚晚曈。”忍住,一定要忍住,要演就要演到底!
“眠眠……別走。”他的聲音裏有一絲微弱的懇求。
楚晚曈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她幾乎是跑著過去,到他的身邊,緊緊地抱著他,“張淇……”
ohyerh!多麼爛俗的對白,多麼催人淚下的畫麵,多麼煽情的擁抱啊!楚晚曈此刻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楚璟珀你還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兒,哼!我讓你對我說話那麼客氣,不給你下一劑猛藥你還真不打算承認我了,栽了吧你!
“眠眠,”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聲音輕如羽毛,“眠眠……”
楚晚曈配合地裝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聲音顫抖破碎得不成句子,“我………我在……”
“眠眠……”
楚璟珀你搞什麼啊,楚晚曈有些急了,要告白就趕緊告啊,幹嘛總叫名字!
“你,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眠眠,嗯,我想說……”短暫的沉默,然後是一聲輕咳,“你演得有點過了。”
安靜。
寂靜。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傳遍了整個丞相府,“楚璟珀!!!!!!!!!!!!!”
驚起窗外的幾隻烏鴉,嘎嘎地叫著飛走了。
楚璟珀苦笑地捂著耳朵,“你小聲點。”
“楚璟珀你不懂浪漫!不識時務!不知好歹!不可理喻!不自量力!不合時宜!不稂不莠!不倫不類!不擇手段!不可一世!不識大體!不屑一顧!不學無術!不堪回首!不可救藥!不逞之徒!不堪造就!不修邊幅!不知所雲!不可名狀!不打自招!不見經傳!不經之談!不共戴天!……”
“你再說下去不三不四都要出來了。”楚璟珀笑得很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