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帆並不答話,隻是低下頭緊緊地抱著雪彤。
校車司機急了,按動著喇叭。
雪彤隻好衝著司機喊道:“I_am_sorry.”
雪彤眼睜睜地看著校車開走了,她不再反抗,靜靜地問道:“大陸仔,你怎麼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幹什麼?”
“說說大陸和台灣的關係。”
“你腦子有毛病吧?”
“短路了,需要你給根電線搭上。”
雪彤轉過身,望著晨帆,認真地問:“左腦還是右腦啊?”
“左腦和右腦之間搭一根電線,你站在電線上,我就來電了。”晨帆開始耍賴了。
“直流電還是交流電呀?”
“愛情電火花,我現在就要發電了。”晨帆說完,忘了路人,忘了月光,忘了他和她來自海峽的兩岸,他把嘴唇放在雪彤嬌紅的唇上,忘情地吻著她。
雪彤用手輕輕地推離著晨帆,她仿佛在說著拒絕,也仿佛在說OK,她用的力並不大。晨帆知道雪彤跆拳道九級,想要推開他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把她委婉的用力理解為讚許,在這個思想的驅動下,他肆無忌憚地吻著她。他們並沒有伸出舌尖,那一夜的吻隻是唇和唇的交接和依戀。
月色朦朧,花開盛夏,上海的夏夜悶熱難耐。
無痕是北方人,如果說上海冬天的寒冷她還可以忍受,但是這濕潤悶熱的夏天她真的無從適應了。隻要離開空調房,她都熱到窒息,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北京了,也不知道良辰那邊怎麼樣了?她突然就想起了老班千般的好。
無痕把小棉褲哄睡著後,她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法國梧桐。上海留給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這浪漫的法國梧桐,樹葉的形狀和蝴蝶一樣,在風中翻飛,給了她無限的遐想。
突然她發現法國梧桐樹下,坐著一個她熟悉的身影,他卷縮著自己高大的身材,把頭深深地埋在兩膝之間。是近川,他回來了,為什麼不上來看小棉褲。無痕心中充滿了疑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痕不再思索了,她衝出房門,使勁地按著電梯鈕,直覺告訴她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而且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想到這裏她心中充滿了恐懼,這是從所未有的恐懼。電梯遲遲不來,不能再等了,她必須馬上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無痕跑進樓梯間,劈裏啪啦地向樓下跑去。二十層樓梯並不似她想象的那麼容易見底,她有些後悔放棄電梯了,但是現在她不想再耽誤時間重新選擇了,近川還在樓下,盡管不是在等她。
無痕衝出樓道門的時候,她一眼就望見了近川,一片翻飛的梧桐葉落在他的頭頂上,他仿若沒有察覺,一動不動,無痕慌忙跑過去,輕輕地摘掉近川頭頂的那片樹葉,納悶地說:“秋天還沒到,怎麼梧桐樹就開始落葉了呢?”
沒有回答,無痕聽到了近川的抽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