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冷冽,吹得人衣袂獵獵作響。
我在崖下與教主四目相對……
哦?什麼?你提醒我說上麵這段台詞略微眼熟,似乎在哪裏看過?
我猜那大概是因為我現在思緒混亂,所以腦電波出現斷層反應而導致的時空記憶混亂。
因為就在十分之一炷香之前,我毅然決然地丟掉了自個兒所剩無己的節操,使出前世絕技——‘用我的厚顏無恥刷新你的下限’,不自量力的以為自己可以激化得教主內心裏那一萬零八十六頭草泥馬瞬間來個縱野狂奔。
事實永遠是殘酷的。
寧無邪臉上的表情隻是難得地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他貌似有點反應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天然的呆萌。
但我還來不及感慨這份來之不易的成就感,就見寧無邪單手遮麵,側身埋首發出一長串陰暗邪妄地冷笑,再抬首時,已然是一副怒極反笑的清閑模樣,就連向來低沉的嗓音都透著股氣定神閑般的優雅,“哦,蔣大小姐果真是慧智天成,聰明絕頂,就連本尊也覺得你這個主意確實值得一試,既然蔣大小姐盛意拳拳,本尊也不好推辭。這崖底野外,也別有一番情趣,素性本尊與你以天為幕以地為席,成就這一番人間美事也未嚐不可,來,小馨兒……”
小!馨!兒!
我的小心肝兒一顫,眼見著寧無邪一副‘我心愛的小妞還不快到本尊懷裏來’的溫情模樣向我邁步走近,隻覺得腦中呼啦啦翻騰過一陣悚然。
撕米馬叁等一等,教主大人你站住,不要再過來了嚶嚶嚶!
我牙關緊咬,右手手指扣死在腰帶上,鬆也不是,係也不是,這簡直就是自作聰明、自作自受、自食其果,蠢到不能再蠢了好嘛!
我看著他越加靠近的身影,麵上的五官早已僵作一團,臉頰火燙熱到不行,就算不用攬鏡自照也肯定那裏早已暈染了大片紅霞。
似乎我此刻傻到不行的蠢樣很大程度上的愉悅了寧大教主,他臉上原本還裹著層淡淡寒霜的溫情假模樣終於卸下,就這麼邁著不急不躁的步子,慢條斯理地踱到我的麵前,優雅至極地伸出兩根手指捏著我的下巴向著他的方向微微抬起,似笑非笑地輕道:“玩夠了?”
我扁嘴皺眉,嗚咽著嗓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承認錯誤道,“嗚嗚嗚……,對不起了教主,我錯了教主,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在教主麵前玩這些不入流的小把戲,簡直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要比不要臉,我怎麼可能比得過一代魔教尊主?!
嗚嗚嗚嗚,教主大人求放過!
“玩夠了就準備隨我進穀吧。”寧無邪好整以暇的鬆開我的下巴,我正要鬆上一口氣,卻見他鬆開的手指又順著我的衣領滑到了我正覆在腰扣上的手背上,我整個人僵成了一座活化石,隻聽見他用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模樣低聲輕詢道,“蔣大小姐似乎有些心神不寧,需要本尊順手幫忙,把你的衣服係起來麼?”
“……!”
我瞬間炸毛,正打算跳到一邊係好衣帶,卻聽見林欣雅清麗的嗓音帶著說不清的複雜意義輕輕響起,“寧大哥,蔣馨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我膽顫心驚地回過頭去,正好看見林欣雅右手捂胸,一副我見猶憐欲泣還休的模樣扶在萬花穀口的巨石旁,那雙泛著盈盈水波的美麗雙眸,此刻正寫滿了無法置信的震驚,目光的焦點正落在寧無邪與我看似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而這雙手又似正好擱在我衣衫半褪,僅著了中衣的腰間……
即使我沒有特異功能,也能夠用女人的第六感猜到林大美人此刻的心理活動,無非就是——好你個狐狸精,上次被我逮到在屋裏撲到我蕭大哥的懷裏痛哭流泣,沒想到今天又被我發現和我的寧大哥拉拉扯扯,簡直不要臉!
……諸如此類的吧?大概。
嗬嗬。
嗬你妹啊摔!
我一邊力持淡定的退後一步拉開與寧大教主的距離,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係好衣帶後,立馬擺出一副雲淡風清閑看野雲,世間萬事與我無關的高貴冷豔模樣,借以掩飾我早已斯巴達掉的內心。
——此刻哪怕用晴天霹靂萬劍穿心,一千零一頭草泥馬身穿草裙跳恰恰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心頭湧起的驚濤駭浪!
尼瑪我穿越過來的這個人物其實不應該叫蔣馨兒,而應該叫平田真悲劇貧女吧喂!
不是這麼銼吧!不是吧?!我怎麼感覺我這穿越過來的人生整個兒就一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