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布?六爺為什麼要讓我送爛布?”
“每一包爛布裏麵,都裹著一袋白麵……這兩輛卡車是六爺安排的,堵到明天早上七點……”
“七點半……”嶽麓喃喃自語道。
七點半,是突擊檢查組路過這座大橋的時間。
“好你個六爺,太他媽狠了!”嶽麓氣得笑出了聲。
兩輛卡車什麼也不用做,隻需要把橋堵住,等檢查組來了,把嶽麓的麵包車隊攔住,檢查一下車裏的貨物,嶽麓的餘生,可能就得在監獄裏度過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哼哼,等檢查組來了,我是主犯,你是從犯,大家都逃不了。”嶽麓說道。
“我本來就沒想逃,而且,這個計劃,有一半就是我想的,六爺答應我等我進了監獄,他負責照顧我妹妹。”金牙眯起了眼睛,有些悲哀地說道:“我妹妹一個月的治療費要七萬,如果我不這麼幹,她隻有等死的份,她才十九歲啊。”
“哼,那如果讓你妹妹知道,她哥哥是通過背叛大哥、謀害國家幹部的方式為她籌得的醫藥費,你妹妹恐怕也不會安心吧。”
“嶽局長,你恐怕沒有窮過,對於我這種人來說,錢比安心要重要很多。”
嶽麓歎了一口氣,連說了三個“好”字:“背叛大哥,謀害政府要員,黑白兩道都不討好,你小子還真是絕。”
說完之後,嶽麓掏出手機,給黑子打了個電話:“讓雪狼動手吧,計劃被金牙這小子搞砸了,咱們得先撤了。”
掛了電話,嶽麓竟然悠閑地靠在椅子上抽起了煙。
既然六爺是想把自己送進監獄,那麼隻要自己不離開麵包車,卡車上的人是不會開槍的。
“你……不怕?”金牙像看到一個瘋子一般望著嶽麓。
“有什麼可怕的,預計十分鍾後,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話音剛落,遠遠地一聲槍響傳來。
金牙神色慌張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什麼都沒有發生。
又過了一會兒,隻聽後邊卡車的發動機響了起來。
嶽麓把頭從車窗伸出去,遠遠看了看,橋尾的那輛卡車已經被挪開了。
“調頭,走人。”嶽麓笑嘻嘻地說道。
“什麼情況?”
嶽麓沒理金牙,握著方向盤開始掉頭。
雙向車道中間並沒有路障,嶽麓很輕易地把頭掉過了。
“你幹什麼!”金牙忽然撲了上來,一把按住了方向盤。
“放開!”嶽麓喝道。
“你不能跑,你跑了我妹妹的醫藥費就沒了!”金牙忽然有些歇斯底裏。
“草,多大點事兒,等回了漠河,我給你卡上轉一百萬先!”
“我不信!你不能走。”
兩個人在駕駛艙裏扭打了起來,麵包車狠狠地撞在了橋邊墨綠色的欄杆上。
這時,橋頭卡車上的人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遠光燈一亮,卡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氣勢洶洶地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