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
經過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恢複,黃珍兒的狀態終於是回複了正常,因為酒精刺激而慘白的臉龐,此刻也回歸了原本的紅潤。
病床上,黃珍兒已經換上了一件病號裝,而嶽麓的那件短袖衫,早已經被黃珍兒還給了嶽麓——雖然黃珍兒不知道這衣服怎麼來的,但她卻知道該怎麼處理它。
和黃珍兒不同的是,守在病床邊上的嶽麓,卻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今天一大早的公安係統內部的會議上,他以一人之力,愣是不動聲色的拿下了硬骨頭,同時也將各路諸侯瘋狂的欲望給調動了起來。
用欲望和野心來驅使這些人去查案,嶽麓相信這絕對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除非有人能夠用更大的欲望來阻擋他,否則的話都是白費勁。
外人看起來嶽麓輕描淡寫的就處理了這些事情,似乎一點力氣都沒費,可隻有嶽麓心裏清楚,他昨天晚上可是考慮了一個通宵的。
信陽縣的公安係統,在經曆了陸學文和周國平兩任領導之後,早已經變成了一個利益穩固的團體,不說劇本局的幹部,就算是各路所長都不好操控。
可嶽麓偏偏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部掌控這些家夥,畢竟他已經和周書記撕破了臉皮,這些天雖然波瀾不驚,可波瀾不驚的底下卻是暗潮湧動。
嶽麓相信周書記正在等一個突破口,而他又何嚐不是在等一個突破口——在他看來,這個突破口便是公安係統,便是周國平曾經的一畝三分地。
於是乎拿下公安係統,就成了嶽麓不得不走的一步棋,甚至這一步棋的重要性,足以支撐嶽麓將整個信陽縣翻過天來。
正當嶽麓滿腦子思考時,黃珍兒的聲音募的響起:“嶽麓,我可以出院了嗎?”
“啊?”
這句話頓時將嶽麓從思緒中拽了出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黃珍兒,感受著黃珍兒臉上一股莫名的不悅,嶽麓連忙起身朝外走著:“我去問問醫生。”
瞧著嶽麓消失不見的背影,黃珍兒眼睛微微一眯,輕輕的咬住了嘴唇。
自從她醒過來之後,除了林子蔓搗亂的那一陣,以及後來她主動詢問嶽麓衣服的那一會,嶽麓居然愣是沒主動跟她說過一句話。
這黃珍兒如何能忍受的了?
從小到大她都是眾人眼中的焦點,無論在何時何地,所有人都是將她捧在中心的,又怎麼會有像嶽麓一樣的人,愣是不把她當回事。
“哼,這個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黃珍兒低聲呢喃了一句,很快給嶽麓這種行為做了個判斷,隻是很快她眼眸輕眨:“不過說起來,這家夥居然肯為了我大鬧急症室,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