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宴席上我有多失落.──芍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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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大典的晚宴上,芍越百般無聊.
偷眼看看端坐在父皇左側的劭哥哥,隻看到他俊朗的側臉,很顯然,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歌舞那裏.
回宮幾天了,跟劭哥哥連句話都沒說上,她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失望和沮喪.
雖然現在中間隻隔著父皇一個人,可是感覺卻像相距十萬八千裏一樣.往日的兄妹情深去了哪裏?何時再複返?
因為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安排她去學醫,她跟劭哥哥吵了一架.賭著一口氣,她外出學醫的四年裏一封家書都沒寫過給他,可是,他可知道,每當提起筆將自己的經曆寫成書信時,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想跟他說的話?
初時的思念親人,思念京城,都因為他希望她去學醫而咬牙忍了下來.無數個夜裏,輾轉反側,想的都是他對她的好.
她不懂,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關愛和憐惜,真的那麼容易就放下的嗎?
看著滿屋子的歡笑,她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就像個外人,無意中闖入了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可是,她又迷惑了,自己,已在這個圈子裏生活了十幾年了,僅僅因為外出幾年,就產生這種想法了嗎?亦或,那隻是自己在悲觀中的胡思亂想而己?
悄悄地離開了宴會,她徘徊在禦花園裏.
哢哧一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誰?”隱約可見矮鬆樹下一雙白色的鞋子.
白鞋子向後邊移動,矮鬆樹的後邊是另一條幽徑,借著月光,芍越看到了那人的背影.
是劭哥哥!
“劭哥哥!”芍越急呼.為什麼轉身就走?難道連話也不想跟她說了嗎?
她急忙穿過矮鬆樹,緊跟而上.劭卻走得更快了.
心裏急,不由得小跑了起來.這一隅昏暗,她踩到了石頭拐了腳,咚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好痛...腳踝處的疼痛尤其明顯,可是另一種痛卻更甚.那是心痛!她鼻子一酸,眼淚就奪眶而出.溫熱的液體滴在手背上,一滴,兩滴,三滴,逐漸彙成一大片.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她低聲自問.
如果沒有體會過他的好就好了,沒有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可是得到過,又失去了,那種痛...真的是無以倫比.
不明白呀不明白,到底為了什麼對她不理不睬冷冷淡淡?有誰能告訴她?
如果是她有地方做錯了,她會認錯的,她會改過的.隻要...隻要他繼續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