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包袱裏的藥很見效,隻是幾分鍾,血就止住了.
輕揉著景微皺的眉,和絲後悔了.為什麼把他牽扯了進來呢?他本就不屬於這裏.
今晚的事情,隻是個開始,不會是結束,隻要在這憐月府中一天,連雲還會來找他麻煩的.該不該放他走?
連雲倒也罷了,就怕...他是領了義父的意前來的,那可就麻煩了.
撥了撥他微濕的發梢,俯下身子,把自己的唇柔柔地印上,在他額心上留下一個鮮紅的唇印,就像她渴望在他心裏留下個影一樣.
景,你是隻飛翔在空中的鳥,你是天上那輪冷冷的月,我妄想著留下你,是不是太貪心了?
和絲蹙著眉冥想.
情況...似乎有點不受她自己的控製了.那顆心,為什麼淪陷了?從一開始的隻想征服占有,到現在的為他擔心為他難過,她,真的淪陷了.雖然在憐月府裏,這是不被允許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地陷了下去.
很想...很想為他做一些事,隻為了,能看到他安然的樣子,即使那樣做,會引起更多的怨言,會得罪了某些不應該得罪的人.
“一月...”她站了起來,撩開幃幔,緩緩地走了出去.她不能被動地挨打,至少...景不能!
“是,宮主.”一月站在門邊.
“找幾個人看緊點十二.”
一月驚愕得睜大雙眼.
“景的傷,是十二做的.”
“宮主...這..”一月猶豫了.剛才看十二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不太像是裝出來的呀.而且,十二武功雖高,卻不是以武逼人的那種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呢?雖說他是有傷人的動機,但...這怎麼都不像是十二的作風.
“一月,你認為,我連十二的身影都認不出來嗎?”和絲冷笑了聲:“離開了兩年,這裏的人,倒是變了不少啊!”冷冷地睨了眼一月.
一月的臉白了一下,馬上跪下:“宮主,無論怎麼變,有一樣東西是永遠都不會變的,那就是──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宮主!”
在這裏的人,都是被賜過來的,她是第一個,二月是第二個.在往後的幾年裏,陸續的有人被賜到憐月宮,直至十二個月都用滿.
別人有過什麼樣的經曆她不知,但就以她自己的來說,這裏,就像是天上一樣的美好.不用擔心隨時被拉出去痛打一頓,也不用擔心隨時都有可能被餓上幾天,更不用擔心要狠下心去刺殺另一個同樣無辜的人.宮主對待他們,就像親兄妹一般.憐月宮,是憐月府裏最後的一塊浄土了.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的幸慶能被賜到這裏來,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的幸慶能遇上宮主.
分別兩年再相見,雖然宮主的性子變了,但無論怎麼變,宮主還是宮主,她的命,照樣是隨時都可以為宮主獻出的.
“好了,起來吧.”和絲臉色稍霽,上前親自拉起了一月:“十二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她不禁想起了她喚他名時,他那雙複雜掙紮的眼.
“你去查查,十二最近跟誰來往得密切,還有,他的作息有沒有什麼問題.”這種改變,應該不是一兩天的了.十二那種膽小的性子,要訓練出今日這樣狠心的劍法,絕對不是一兩天就能做到的.令人起疑的是,時間這麼長了,竟然沒有人察覺得到十二的改變.
這憐月宮裏...還有什麼能讓她吃驚的?還有什麼問題是還未浮現的?
“一月...咱們,可得好好計量計量了,咱們也不能老是挨打不是?”和絲的唇邊,露出了一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