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一記耳光,扇得七月是左臉微紅.
晚風習習,長廊兩側的竹子也隨之起舞,和絲的衣帶飄飄.她背對著七月問:“剛才去哪了?”
問完,不待七月回答,徑自走向長廊的另一側.
不是不想聽他的解釋,而是似乎什麼都不需要解釋了.
兩年呀...在這肮髒黑暗的憐月府裏,能把人變成什麼樣子?
是成為被害者,被人害死,還是主動害人,保存自己?
這憐月府裏能有是什麼不變的呢?
可笑的是,她竟然想起了連雲.
對呀,連雲一點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惡劣,也許...更惡劣了.
白的,變成黑了,黑的,變成墨了...
十二歲的時候,義父送給了她第一個男寵.
那天夜裏,她是戰戰戰戰兢兢地與男寵睡在了一張床上,一夜相安無事,這個男寵,就是七月.
七月,並不是最英俊的一個,卻是做事最沉穩最可靠的一個.
從彼此間的不信任,到如親兄妹般的好,這其間是經曆過了無數的風雨的.
在外人眼裏,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隻有他們心裏才知,那是怎樣一個痛苦的夜晚,為了逃過義父派來的醫婆的檢查,她是如何的自殘的.
保存了處子之身,舍棄的,是那一層薄薄的膜,她一直都以為,他們是心心相通的,而她,也一直都把他當大哥對待.
或許性格變了,或許思想改了,但心裏最柔軟的那一處,一直都有他的一席之地,無關男女情事,唯有親人情感.
可是...在離開了兩年後再回來的第一天,他竟這樣對她?
夜...漸漸地來臨...
一直站在竹聲裏不動的身影,突然發泄似的揰向了長廊上的柱子,咚的一聲,響起骨與木相擊的聲音.
痛的是心...痛的是魂呀!
七月緩緩地低下頭,一臉的痛苦,一臉的無奈,陰戾的眸子中,盡是一片無邊無際,四處漫延的暗...
*** *** ***
迷糊之中,似乎睡了過去,卻又似乎半醒著.
身上有點熱,肌膚上似乎有螞蟻在爬.
景微皺的眉皺得更緊了,手,無意識地抓了大紅錦一把,卻被伸進了不知何物.
軟綿綿的,沁涼冷微的.
手反握,與之糾纏,似是想要奪走它的涼.
“嘻...”有人笑了出來.
景艱難地睜開眼,半眯著瞧見有人躺在他身側.
不用說,一定又是柳和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