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話可說,屋子裏又靜了下來.
和絲想睡,可又睡不著,隻得聳起雙耳,傾聽隔壁──原本是她住的房間裏的動靜.
那兩人倒底走了沒有呢?
隱隱約約的,聽見了幾聲哼哼聲.
和絲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受到報應了吧?誰叫他們貪?她那些銀子,可是放在“寶貝”水裏泡過的,隻要幾秒鍾,就會發作,沒有解藥,就等著癢足三天三夜吧.
坐在床上的男人很顯然也聽到了那幾聲哼哼,他猛然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直刷刷地射向了她.
“你做了些什麼?”男人終於主動開口說話了.
“啊?”和絲裝傻.
不錯不錯,這人終於有反應了.再這樣安靜下去,她會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突然失聰失明了,她這麼個大活人佇在他麵前,開口跟他說話,他硬是可以當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似的我行我素.
哼哼聲越來越大.
“該死!”男人低咒了聲.
什麼,該死?她沒聽錯吧?竟然會從他的嘴裏吐出“該死”這兩個字?
天要下紅雨了嗎?和絲抬頭望了望屋粱.
男人迅速地站了起來,抓起放在床上的包袱,幾步上前拉起她,就往門外走.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誰可以告訴她?
和絲滿腦子的問號.這回,可是貨真價實地不明白了.
“怎...怎麼了?你...放手.”她掙紮.
莫名其妙的,為什麼要硬拉著她往外走?難道是要去隔壁救那兩個敗類嗎?
她才不要!
再說,男女授受不親,這男人懂不懂?竟然抓住她的手!
繼沐浴事件後,和絲再次為自己的清白哀悼.
“你知你惹了什麼麻煩嗎?”男人不耐煩了.
“什麼麻煩?如果沒記錯的話,似乎是你惹的大得多!”和絲斜著眼睨著他,話帶諷刺.
他可別忘了,越來莊的人正在大肆搜尋他呢!
“那你走不走?”男人停了下來.
“不走!”
原來是叫她逃走,不是去救那兩個人,可是...
明明是那兩人深夜潛入別人的房間意圖不軌,為什麼要她逃?不走,就是不走,就算是告到官府,她也不怕.
男人冷冷地看著她,看得她頭皮都有點發麻了.
“幹什麼...”話未完,就被打斷了.
咻的一聲,有人在隔壁屋裏向外麵燃放了信號.
信號彈由她的梨花號房間的窗口向外衝去,在夜空中響開,散出一朵耀眼的煙花.
如果不是在這種氣氛下,她想她會以欣賞的角度來觀賞這朵煙花的.
煙火散下,形成了一個越字.
“越來莊?”是越來莊的信號!
“你不走我走了.” 男人不再理睬她,隻簡單回給了她幾個字,就作勢往下跳.
“等一下!”她慌了,什麼矝持都顧不得了,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命要緊點,對吧?
男人睨了她一眼,拉開她的手,改為握著,然後,招呼也不打一聲地就往下跳.
“呀!”和絲驚呼了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他竟然拉著她從二樓跳了下去.
這人不知道樓梯是做來給人上下用的嗎?
在衝出大門口的一刹那,她突然想起了:“喂...我的包袱...”
聲音卻被風給吹散了,她隻能閃著淚光,被男人拉著衝向馬廄,然後拋上一匹馬.
還沒坐定,那男人就呼的竄了上來,一揚馬疆,滴嗒滴嗒地,馬兒衝了出去,跑上了小路.
“包袱...我的...包袱...”
和絲隻能伸長了手,拉長了往後看的脖子,可憐兮兮地眼冒淚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