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寒氣漸重,薄薄的霧氣籠罩著整個葫蘆鎮。
驀地,一連串馬蹄聲傳來,“得得得得得......“,官道上一匹棗紅色的馬疾馳而來,馬背上一個漢子滿臉是血,肩膀上還插著一把鐮刀,兀自汩汩向往流血。
馬穿街過巷,來到葫蘆鎮鎮主事府衙門前,馬背上漢子翻身下馬,急促的用手拍打著府衙大門,嘴裏嘶啞的呼喊著:“不好了,殺人了,快來人啊!我要報案!“呼喊聲打破清晨的寂靜,傳出很遠。
不一會兒,鎮府衙前就聚集了一大群人,早起做小本生意聽到呼喊聲過來看熱鬧的,府衙附近被驚醒的居民,當然還有衙門當差的官差。
“傷成這樣,還不趕快送醫?”遠遠傳來一個聲音,聲如洪鍾,緊接著出現一個一身黑色勁裝大漢。“師捕頭!”幾個垂手而立的官差異口同聲的喊道。來人正是葫蘆鎮第一捕快師隨風,做事幹淨利落,在官差中頗有威望。
受傷的漢子由於失血過多,已有些虛脫,臉色蠟黃,看著師隨風說:“師。。。師捕頭,俺是葫蘆鎮下蘆村人氏,名喚王田,村民刁三因姻緣問題對我們突下殺手,我那婆娘已遭他毒手,我也受傷,希望您能盡快抓住他。”
師隨風眉頭一皺,揮手向兩個官差說:“你們兩個立刻帶王田去找郎中,盡快醫治。”然後,指向另外一個衙役說:“你盡快把此事稟報胡大人,事情緊急,為防刁三逃遠,我先去下蘆村查勘。”
看著兩個衙役扶著王田離去,圍觀人漸漸散了。師隨風去府衙後院牽出一匹黑馬,提著樸刀,帶著兩名衙役直奔下蘆村。
下蘆村位於葫蘆鎮東南方向,地勢低窪,河道縱橫,蘆葦遍布,居民多以打漁為生。
師隨風騎著黑馬帶著兩名捕快迤邐來到下蘆村,村中發生血案早已驚醒村民,許多村民正守在村口。見官差到來,村長忙迎上前來:“你們可來了,王田婆娘被刁三殺死了,王田家就在那邊,我帶你們去。”
師隨風來到一處院落,幾間茅草屋合成一個院落,踏進院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村長和村民在門前駐足,指著院子正中稍大的一個茅草屋說:“就在那邊,師捕快,您過去看吧。”
師隨風拿出樸刀,對兩個衙役說:“隨我過去查看,保持警惕。”三人慢慢靠近茅草屋。
草屋內的景象讓人倒抽一口涼氣,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仰麵躺在泥地上,身上插著一根魚叉,麵部塌陷,腦袋上血肉模糊,泥牆上滿是血跡,地上桌倒椅翻,一根沾血的粗木棒橫在地上。
師隨風確認院落無人後,走到門前:“王田婆娘已氣絕身亡,刁三早已逃走,村長,刁三家在哪裏?”
還未等村長開口,村民七嘴八舌的說:“在村後魚塘附近。”
師隨風在眾人引領下來到村後,魚塘邊孤零零的一座茅草屋,周圍水氣氤氳。
茅草屋內用品簡陋,零亂的擺放著,一張木桌上擺著幾盤殘羹冷炙,一個酒壇子歪斜的倒在一邊,裏麵的酒所剩無幾。
四處察看一番後,師隨風開口問道:“刁三可是酒後行凶?是否有人看到他何時行凶?刁三附近村鎮是否有親戚投奔?”
一老者走上前來:“我家在附近不遠,昨夜淩晨時分,我去魚塘察看,半路上遇到喝得醉醺醺的刁三,他手裏拿著一根粗木棒,嘴裏喃喃自語,問他,他也不應。”